雙兒的話一針見血,就連冬青也連連點頭:“可不是嘛,夫人未免偏心太過。”
薑予安修長的手指拂過衣物,唇角勾著淡笑:“若是沒所圖,那才不正常,東西收起來吧,明日我穿著便是。”
“小姐,你確定要穿嗎?萬一其中有詐可怎麼辦?”冬青一臉擔憂。
薑予安卻不在意的道:“她若是沒詐,我才不安心呢,放心我定不會有事。”
見她胸有成竹,冬青和雙兒才放下心來。
皇家宮宴,前去的都是世家權貴。
薑予安名聲不好,謝氏如此隆重的打扮她,定是想讓她大放光彩。
既然如此,她就借力打力。
好探探謝氏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果不其然,翌日看到薑玉婉時,就印證了薑予安的猜測。
薑玉婉的打扮稱不上隆重,頂多是中規中矩,沒有出錯。
放在人群堆裡不會失了體麵,但也不會出挑。
看到薑予安如此豔光四射的模樣,薑玉婉震驚的久久回不過神。
她臉上的疤痕淡了一些,又用脂粉遮蓋,幾乎看不出來。
眉如遠山,唇染朱砂,頰掃胭脂,每一處都精雕細琢,熠熠生輝。
唯獨那雙眼睛,被珠寶流蘇映照著明銳的光芒。
隻是太過冷冽,少了親和氣,讓人不敢上前攀話。
幾個哥哥,也全都一臉震驚。
待看清眼前的人是薑予安後,薑雲舟才回過神來:“你,你怎麼打扮成這副樣子?”
語氣十分不滿,帶著惡意。
薑予安對他勾唇一笑:“二哥以為我要打扮成什麼樣?”
薑雲舟剛要說什麼,就被薑玉婉拽住了:“二哥,我們快走吧,一會兒該誤了時辰。”
“這也太出風頭了,像什麼樣子?”薑清羽眼裡滿是嫉妒,憑什麼這好的衣物給了薑予安,她算什麼東西?
如此華麗的衣物和首飾,就該是他的玉婉妹妹的。
若不是著急要走,他定要薑予安脫下來。
幾人憤憤不平的走了。
薑相和薑玄墨共乘一輛車,兩人在車上談公務。
因為無人願意跟薑予安乘坐一輛馬車,隻有她自己。
謝氏和薑玉婉一輛,薑雲舟和薑清羽一輛。
馬車駛過官道,朝著皇宮方向駛去。
清晰的馬蹄聲傳入薑予安耳朵裡,她掀起車簾看向窗外。
隻見不遠處,輝煌的燈光隱隱照亮天際一角。
浮華的光暈與四周的黑暗形成鮮明對比。
百姓們食不果腹,衣不敝體。
可這些權貴卻錦衣玉食,夜夜笙歌。
馬車在宮門前停下,薑予安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四周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
眾人看著薑予安,眼睛全都直了。
有幾個世家權貴子弟,還想要上前搭話,卻被身側的長輩攔住了。
謝氏臉上帶著驕傲的笑,親昵的走向她:“安安,你跟母親一起。”
這模樣落在外人眼裡,破除了她偏愛養女的傳言。
薑予安淡淡一笑:“是,母親。”
她跟隨謝氏朝著明華殿走去,幾個哥哥則陪著薑玉婉,全都麵色陰沉。
尤其是薑雲舟,從牙縫裡迸出幾個字:“母親這是怎麼了,怎麼把她打扮成這副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