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腳步慌亂地趕到禦花園,鬢邊的翡翠步搖歪歪斜斜地墜在耳側。
抬眼望去,隻見王皇後端坐在亭中。
一眾臣婦圍在周圍,目光紛紛落在薑玉婉的身上。
她的衣衫不整,臉上滿是淚水。
身前放著一枚染血的簪子。
謝氏的大腦轟鳴一片,玉婉可是她捧在手心的女兒,若在此處名聲儘毀,往後還如何嫁得好人家?
“玉婉,玉婉。”謝氏眼前陣陣發黑,三步並作兩步上前。
王皇後眉眼冷漠的看著她,謝氏如同被當頭一棒打的清醒了。
謝氏膝蓋重重地磕在青石板上,聲音帶著哭腔道:“皇後娘娘,求您為我家玉婉做主啊!”
王皇後微微頷首,威嚴的目光落在謝氏身上:“本宮之所以沒有先行審問,就是想當著你們的麵兒查問,免得有人說本宮偏袒。”
謝氏目光畏懼的看著王皇後,低下頭去:“皇後娘娘教訓的是,是臣婦失了分寸。”
王皇後輕移目光,看向薑玉婉:“薑家姑娘,你來說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眾人全都好奇的看著薑玉婉,表麵平靜,內心卻是幸災樂禍,想要看熱鬨。
畢竟這樣的醜事,可不多見。
謝氏也一臉焦急,她心裡暗暗的道,玉婉啊玉婉,你可千萬要想好了再說。
薑相也緊張的不行,不管如何回答,薑家都脫離不了乾係。
甚至薑玉婉還會因此事搭上自己的名聲。
薑玉婉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襟,指節都泛白了。
她垂著頭,不敢看謝氏擔憂的眼神,也不敢去迎王皇後審視的目光。
她的腦海中一片混亂,身上也冒出冷汗。
若是說出實情,劉誌想要非禮她,趙家必定會覺得她失了清白,不會再要她。
她已經與趙家定了親,若是因此被退婚,哪個世家還敢再要她?
可若不說,她情急之下傷了劉誌,這又該如何解釋?
若不能給侯府一個解釋,對方定也不會放過她。
薑玉婉急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卻硬是不敢掉下來。
謝氏看著女兒這般模樣,心中痛如刀絞。
她膝蓋往前挪了挪,又重重地磕了幾個頭:“皇後娘娘,我家玉婉向來懂事,其中定有緣由,求您開恩,給她一條活路啊!”
“謝夫人,你家孩兒的命是命,我家孩子的命就不是命嗎?”劉夫人也跪倒在王皇後腳下,一臉不憤的道:“皇後娘娘,她羞於啟齒,那便由我來說。”
“劉夫人……”謝氏急忙打斷她的話,可劉夫人已經被氣暈了頭腦,哪裡還管得了這些。
再者說了,她兒子又不會損失什麼。
劉夫人沒有理會謝氏的話,繼續說道:“謝夫人想要與我侯府結親,意欲將相府的嫡女薑予安,許配給我兒劉誌,我們也商量好讓兩個孩子在此見個麵,卻不知為何本該見麵的人是薑予安,卻變成了相府養女薑玉婉,還將我兒重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