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府。
薑予安住進來後,才真正的知道什麼叫天差地彆。
她的院子,是安排的最好的。
因著她身份不同,謝無咎竟單獨給她開辟了一塊地方,與前院分隔開來。
麵積極大,哪怕是薑予安在院子裡散步,也得走個一刻鐘。
裡麵亭台樓閣,樣樣俱全。
假山堆砌,流水環繞。
成群的錦鯉悠然的在水裡嬉戲。
水流引到了她的住處,隻要她推開門,就能看到成群的魚兒在腳下。
謝無咎怕她悶,還在院了裡給她養了匹馬。
若是無事她可以騎騎馬,蕩蕩秋千。
彆人有的,她都有。
彆人沒有的,她也有。
院落中下人更是足足配了二十多個。
除了雙兒和冬青,伺候她的丫鬟和婆子各添了三個。
剩下的,則是打理她的院子和起居。
薑予安有些不習慣,平時若是吃飯她得走著去前院兒,就得小一刻鐘。
並不是她矯情,而是從未享受過這種待遇。
畢竟還跟老太傅一家不熟,薑予安有些拘謹。
她僵著身子坐的端端正正,菜也隻夾自己麵前的。
飯更是幾粒幾粒的往嘴裡送,老太傅看得直心疼:“安安,薑家不給你吃飯呐?”
“啊,沒有。”薑予安連連擺手:“飯還是給的。”
“那這些菜不合你胃口?”
薑予安搖了搖頭:“菜很好吃,我不挑食的。”
老太傅倒吸一口涼氣:“那外祖父怎麼瞧著,你不愛吃的樣子,菜隻夾一根,飯也隻吃一點點?”
原來是因為這個,薑予安輕笑一聲,說道:“相府規矩大,吃不言寢不語,飯桌上更是不能出現一絲響動,府中家規皆是世子所製,若是做的不好,就會受到責罰。”
起初薑予安也很不適應,可是後來她隻要犯了錯,就會被責罰。
有時是打手板,有時是麵壁思過,再就是抄女戒。
打手板很疼,麵壁思過跪的膝蓋疼,抄女戒一抄就抄到了後半夜。
她的覺不夠睡,每天都很困。
薑予安就強迫自己接受了這些規矩。
老太傅聽到她的話,重重的冷哼一聲,竟破口大罵:“他薑青山充什麼大瓣蒜,往上三代他薑家也是泥腿子出身,如今成了相爺,就高人一等了,還定製了這麼多條條框框,是想惡心誰?”
便是皇宮也沒他家規矩大,這句太傅沒敢說出來,隻在心裡嘀咕。
飯桌上,隻有薑予安太傅和謝無咎三個人。
老太傅嗓門又大,聲音在屋子都有了回音。
謝無咎夾菜的動作一滯,掀起眼皮兒看了眼老太傅:“父親若是想為安安出氣,大可以去堵相府的門指著他們的鼻子罵,安安剛來對這裡還不熟悉,你不要嚇壞了她。”
老太傅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薑予安竟紅了眼圈兒。
他急忙換了一副溫和的麵孔,說道:“安安不怕,外祖父不是衝你,而是衝你那個沒用的祖父發的火。”
“但凡他管點閒事,也不會讓你受這麼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