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的抬頭看了一眼薑相,喃喃的道:“父親息怒,這事,這事……”
薑雲舟艱難的咽了咽口氣,才硬著頭皮說道:“孩兒也是沒有辦法,若是安安回來,那玉婉怎麼辦?”
“讓土匪把安安綁走,我們也沒想把她傷的那麼重,誰知道那群土匪下手沒個輕重,險些打死她。”薑立書到底心虛,不敢抬頭正眼看薑相,隻敢小聲嘀咕。
當時他看到薑予安的傷,也的確震驚住了。
那群該死的土匪,居然把他妹妹傷的如此重。
薑清羽卻不以為意,不服氣的道:“她一個鄉野村姑還想枯替玉婉,她分明是居心叵測,讓她挨一頓毒打也是為了警告她不要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那傷看著重,其實也隻是皮外傷,再說了她不是已經好了嗎?”
“都是過去的事了,她還死揪著不放,心胸也太狹窄了。”
幾人說完,心頭全都浮上一層驚訝之色。
薑雲舟回過神來後,問道:“她是如何知道的?”
他們幾人做的天衣無縫,薑予安那個蠢貨是不可能知道是他們做的。
因為這一年多來,她是那麼信任他們,依賴他們。
哥哥叫的彆提有多親了。
可沒辦法,誰讓她自小流落在外呢。
薑玉婉那麼乖巧可愛,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這份情份不是薑予安一個後來的人能比得過的。
他們,也隻認薑玉婉一個妹妹。
薑相聽著三個兒子的話,隻覺得悲從心中來。
他悉心教導的孩子,竟是這麼的狠辣不擇手段。
那可是他們的親妹妹啊。
薑相微微閉眼,眼裡滿是失望之色:“到現在你們都不反省自己的過錯,反而還把錯推到了安安身上,難怪她執意要斷親離家。”
“老爺……”謝氏輕喚了他一聲,為幾個兒子開脫:“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再責怪他也於事無補,不如就讓這事過去吧,反正安安也走了。”
謝氏不明白,薑予安都走了,薑相為什麼還死抓著這件事不放。
薑相厲喝一聲:“你閉嘴,孩子們被你教成這般冷血無情,你還有臉在我麵前說話?”
“我……”謝氏委屈的張了張嘴,看到薑相眼裡的冷芒,不敢再說了。
薑雲舟以為薑相消了氣,便道:“父親,縱然我們幾個有錯,但也不能為了薑予安傷了我們父子之間的和氣吧,她走就走了,有什麼好糾結的,以後我們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過日子,不好嗎?”
“是啊父親,我現在在金刀衛馬上也要升職了,您不為兒子感到高興嗎?”薑立書也急忙道。
對於這次升職,他信心百倍。
三年一升職,他總算熬過來了。
薑清羽也有些飄飄然:“二哥進了國子監,我雖然文不成武不就,但娘說了讓我學著管理鋪子,將來我也是能賺大錢的人,父親也不必為我憂心。”
三人全都信心百倍,覺得日子會越過越好。
薑相聽著他們幾人的發言,冷冷一笑,笑容驟然一收,丟給他們幾個字:“癡人說夢。”
“父親,你這是何意?”薑雲舟不解的問。
薑相長歎一聲,說道:“朝中很快就會迎來變革,謝無咎他牛刀小試先拿書院當試點,到時定有不少人被刷下來,接下來他就會把手伸向朝堂,你們得罪了薑予安,他豈會放過你們?”
“玄墨病情複發,他就找人替了他的位置,你們還想平步青雲,不是癡人說夢是什麼?”
謝氏和三個兒子,全都急了:“那我們該怎麼辦?”
“父親,你這話可是真的,朝中真的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