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風平浪靜。
謝無咎在薑予安的照料下,安全脫險。
可是他的傷情,卻被瞞的密不透風。
有心人想打探,也探不到消息。
一時間,眾人心裡都沒了底。
倒是不敢輕舉妄動了。
轉眼過了七八天,太傅府還是沒有消息,大門緊閉不見人出也不見人進。
這時,眾人鬆了一口氣。
沒有消息,那便是死定了。
以戶部尚書為首的幾位大人,聚在一起。
都在商議如何進行下一步動作。
戶部尚書有從龍之功,先皇封了其祖父平陽侯。
後隨著林家子嗣凋零,到了他這一代才走的文官路子。
本想著靠蒙蔭一直能昌盛下去,沒想到謝無咎要斷了他的財路,林尚書怎會輕易放過他。
故而跟幾位大人合謀,要刺殺謝無咎。
沒想到,謝無咎還真就中招了。
“謝無咎一死,那朝中還是咱們幾位大臣說了算,襲爵是先皇定的,他想取消就取消,哪兒有那麼容易。”林尚書對此事十分有信心,畢竟幾人找的是天機閣排行榜上的殺手。
禦史周公,也連連點頭:“沒錯,林大人說的對,隻要咱們幾人齊心,這變革就變不了。”
“對,我們讚同。”
“謝無咎,他必須死。”
幾人全都義憤填膺,眼含興奮之色。
許大人得意的捋著胡須,連連冷笑:“這都過去七八日了,隻怕謝無咎的屍體都爛了吧。”
“老夫倒要看看,太傅府能瞞到幾時。”林尚書冷笑連連,引得屋內的幾位大人,也連連大笑。
就在這時,門突然砰的一聲被人踢開。
陽光泄進,照亮滿室華光。
那人立於逆光之下,高大的身形帶著天生的壓迫感。
生生的將溫暖的光線,凍成了冰雕。
冷意無聲蔓延,鑽入人的骨縫,有人的牙齒開始咯咯作響。
幾乎所有人,都麵露驚恐的看著突然闖進來的人。
林尚書的眼珠子險些都要掉出來了,他身子不住的顫抖,聲音都在打顫:“攝,攝政王……”
金吾衛進了屋內,拔出腰間鋒利的長刀,架在了幾人的脖子上。
膽子小的許大人癱軟在地上,黃色尿液從褲襠裡流了出來。
禦史周公剛要喊叫,就被人卸掉了下巴。
他嘴裡嗷嗷有聲,卻是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
謝無咎邁著四方步緩緩踏入,每一步都像走在四人的心尖上。
他於幾人麵前站定,居高臨下的看著幾人,輕輕一笑:“讓諸位大人失望了,本王還沒有死,反倒是你們。”
他的手緩緩指過幾人,看了看桌上的茶杯,搖了搖頭:“可惜了這上好的毛尖,怕是幾位大人以後無福消受了,畢竟天牢裡隻有汙水和發黴的飯,招待不周,幾位大人莫怪。”
林尚書像是看到了鬼一樣,回過神後,他似是明白了什麼:“謝無咎,你是故意露出破綻,讓我們上鉤的對不對?”
他就說嘛,謝無咎若是輕易被刺殺,他豈能活到今日。
大意了,他們太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