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立書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癱坐在冰冷的地麵上,眼神渙散。
他怎麼也無法相信,自己期盼已久的升遷,不僅成了泡影,連現有的職位都保不住了。
“不,不可能的……”
他除了喜歡賭點錢,並沒有大的毛病。
怎麼就連職位都沒有了呢?
“父親,你得幫幫我啊,兒子不能丟了官職啊?”薑立書哭著哀求薑相:“沒有官職,兒子還如何娶親?哪個世家小姐還會嫁給我?”
薑相看著兒子這副模樣,心中湧起一股悲涼。
他聲音疲憊的道:“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想著娶親,你還是先把眼前的事擺平再說吧。”
薑雲舟的事一出,國公府那邊立馬沒了信兒,也不說兩人定親的事了。
薑家自然也沒有臉再跟鎮國公府議親,就連謝氏的妹妹,也不登門了。
現在的相府,就跟瘟神一樣,誰也不敢沾邊。
薑相隱隱感覺,相府怕是要完了。
薑立書被他轟了出去,謝氏坐在一邊默默垂淚。
他端起茶杯,淺淺喝了一口,問道:“玉婉的傷,好些了沒有?”
謝氏心頭大驚,自從上次對薑玉婉使了家法以後,薑相就再也沒有過問她的死活。
怎麼今天如此反常,還主動關心起她來了?
“那孩子身子骨弱,受了那麼重的傷一時半會兒也好不起來。”謝氏一邊看薑相的眼色,一邊斟酌著說道:“雖然還在養病,可是心裡卻還記掛著你,怕你還在生氣。”
薑相臉色緩和了一些,歎了口氣:“請好的郎中過來,給她調整好身子。”
“老爺……”謝氏兩眼放光的看著薑相:“你不生玉婉的氣了?”
“到底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養大的孩子,再生氣又能如何。”薑相嘴上說著違心的話,心裡卻在盤算著另一件事。
他看了看謝氏,才道:“趙國公府那邊,你想著催一催。”
謝氏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老爺是想,讓玉婉嫁過去?”
“隻有世家聯手,才能保住我相府的地位,謝無咎那個瘋子死咬我們不放,我豈能坐視不管。”提起這事,薑相就感覺頭疼。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玉婉都必須嫁到趙國公府去。”
謝氏吃驚的看著薑相,見他麵色陰沉,便低下頭去。
她眼裡露出失望的神色,原以為薑相是關心薑玉婉,沒想到隻是拿她當一顆棋子對待。
“是,妾身知道了。”
而此時的趙國公府,卻有了另一番打算。
趙夫人跟趙域在房裡說話,她討好的把幾幅畫像,推到趙域麵前:“你瞧瞧,這些都是京中才貌雙全的女子,跟咱們趙國公府背景也不相上下,可有看對眼的。”
薑玉婉她是不會再考慮的,相府最近出的事太多了。
趙域淡淡的掃了幾眼那些畫像,沒什麼興致:“兒子暫時還不想想這些。”
“這叫什麼話,你已經到了娶親的年紀,彆人像你這個年紀都當爹了。”趙夫人勸了半天,看趙域不為所動,不由的皺起了眉:“還是說,你還想著薑玉婉?”
趙域的眉頭微微一皺,他輕輕搖頭。
最近他連連做夢,夢中總是看到一個女子的身影。
那女子對他情深義重,更是在他危難的時候,替他擋了一刀。
有好幾次,他險些看清了那女子的臉。
可每次在關鍵時刻,他就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