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剛行至趙國公府巷口,謝無咎突然掀開車簾,對著身後的隨從低聲吩咐了幾句。
隨從領命後策馬離去,不多時便帶著一隊人馬趕了上來。
隊伍中間赫然抬著一口漆黑的棺材,棺木上未刷任何漆料,露出原木的紋理,在陰沉的天色下透著森然的寒氣。
薑予安透過車窗看到那口棺材時,不由的瞪大了眼:“小舅舅,這是……”
謝無咎的目光落在那口棺材上,眼神冷得像淬了冰:“趙國公府行事齷齪,他們想要算計你,我豈能輕易放過他們,特此送上一份大禮,好好為你出一口氣。”
說罷,他伸出手對著薑予安道:“走,下車。”
衛長風在一旁看得魂飛魄散,連忙上前勸阻:“攝政王!萬萬不可啊!帶著棺材去國公府,這是要折辱他們滿門啊!傳出去怕是會掀起軒然大波!”
謝無咎連眼皮都未抬一下,語氣裡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壓:“軒然大波?比起他們算計安安的心思,這點波瀾算得了什麼?”
敢算計薑予安,他們就得付出百倍代價。
說話間,馬車已到趙國公府門前。
趙國公夫婦正領著下人在門口翹首以盼,看到馬車停下,臉上剛露出幾分喜色。
目光觸及隨後趕來的棺材時,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攝政王,你,你這是何意?”趙國公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那口棺材的手指不停顫抖:“我府中雖有病人,卻也容不得你如此詛咒!”
趙夫人更是麵色煞白,下意識地後退半步,聲音尖利:“攝政王帶著棺材上門,是想咒我兒死嗎?”
兩人又氣又恨,可縱然有天大的怒火,也隻能壓著。
謝無咎這個瘋子,他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稍有不慎,便會帶來滅頂之災。
謝無咎扶著薑予安走下馬車,目光掃過驚慌失措的眾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國公夫婦誤會了,這口棺材並非詛咒,而是本王替安安帶來的誠意。”
他側身指向棺材,聲音清晰地傳遍門前的每一個角落:“趙國公府想用丹書鐵券逼婚,今日我便把話挑明……”
“安安若願留下看診,是念及往日情分;若不願,誰也強迫不得。”
謝無咎銳利的目光刺向趙國公夫婦:“這口棺材就放在府門前,你們若是還想動歪心思,或是敢傷安安分毫,我謝無咎今日便敢在這裡開棺,要麼裝你們府中一人,要麼,我親自躺進去陪你們耗!”
這番話擲地有聲,帶著玉石俱焚的狠戾,讓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國公府的奴仆,全都嚇的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趙國公夫婦更是氣的臉色煞白,眼前發黑。
瘋子,謝無咎就是個瘋子。
夫婦二人被謝無咎的氣勢震懾住,氣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好,好一個攝政王。”趙國公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疲憊:“請吧,薑小姐。”
謝無咎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護著薑予安往府內走去。
經過那口棺材時,薑予安的目光在棺木上停留了一瞬,心中五味雜陳。
謝無咎此舉是為了護她,可這極端的方式,終究還是將所有人都逼到了懸崖邊上。
往後他在朝中,隻會更加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