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定下了暗害的計策。
他們覺得,薑予安不過是個沒經過風浪的女子,隻要稍加阻攔,定會知難而退。
而此時的太傅府,薑予安核對著貧民校舍的修繕圖紙。
冬青端著茶點放在她麵前,一臉驕傲的看著她:“小姐,外麵的百姓都在誇你呢,有的還說你是活菩薩呢。”
薑予安淡淡一笑:“說的也太誇張了,我隻是想做點力所能及的事。”
青禾卻有些擔憂:“小姐,那些官員會不會暗中使壞。”
“他們若想使壞,總會露出馬腳。”薑予安指尖劃過圖紙上的房屋結構,眼神清明,“咱們隻需步步謹慎,把事做好。至於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遲早會被皇上知道。”
元帝借嘉獎她敲打群臣,必然也料到會有官員不服氣。
她背後的靠山是元帝,有什麼可怕的。
再說了,還有謝無咎呢。
幾日後,果然出事了。
負責采購木材的家丁匆匆回報:“小姐,木工行都說沒貨了,可我明明看到倉庫裡堆著好多木料!”
緊接著,負責選址的管家也來稟報:“地方官說城東那塊地是風水寶地,不能動,讓咱們換彆處,可其他地方要麼太偏,要麼地勢低窪……”
冬青氣得直跺腳:“肯定是那些官員在背後搞鬼!”
薑予安沉吟片刻,決定親自去一趟戶部,看看能否打通關節。
次日一早,薑予安換上一身素雅的衣裙,帶著青禾來到了戶部。
剛進大門,就被一個小吏攔了下來。
“這位小姐,戶部乃辦公之地,非請勿入。”
“我有事要見戶部尚書,勞煩通傳一下。”薑予安示意青禾掏出一錠銀子。
小吏卻沒有接,反而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皮笑肉不笑地說:“薑小姐,尚書大人正在忙公務,怕是沒空見您。”
“那我找負責工程款項審批的官員也行。”薑予安退了一步。
小吏眼珠一轉,指了指西邊的屋子:“您去那邊問問吧,李主事或許在。”
薑予安謝過小吏,帶著青禾來到西邊屋子,卻被告知李主事剛出去了,讓她去南邊找王員外郎。
等她們趕到南邊,王員外郎又說這事不歸他管,讓去找東邊的張郎中。
薑予安在戶部大院裡被來回支使,像個皮球一樣被踢來踢去,沒一個人肯為她辦實事。
那些官員要麼借口忙碌不見,要麼就說手續不全,推三阻四。
眼看日頭漸高,薑予安連一個能主事的官員都沒見到,心中的火氣漸漸上來。
但她還是強壓著怒意,對著最後一個推諉的官員說:“修建善堂和貧民校舍是皇上讚許的事,你們這般拖延,就不怕皇上怪罪嗎?”
那官員聽了,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硬氣起來:“薑小姐,話可不能這麼說。戶部有戶部的規矩,凡事都得按流程來,我們也隻是照章辦事。”
薑予安看著他油鹽不進的樣子,知道再耗下去也無濟於事,隻得帶著青禾離開了戶部。
回到太傅府,薑予安坐在椅子上,臉色有些蒼白。
“小姐,怎麼辦啊?”冬青焦急地問。
薑予安歎了口氣:“看來,隻能先把工期停了。”
這個決定實屬無奈,但沒有戶部的支持,後續的款項劃撥、物料調配都成了問題,強行開工隻會徒勞無功。
然而,停工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