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江枕書,搖著扇子出現在她麵前。
他褪去了往日的紈絝氣,一身月白長衫襯得身形愈發挺拔。
眉眼間多了幾分沉穩,唯獨嘴角那抹戲謔的笑沒變。
“怎麼,看見我們四個,都激動得說不出話了?”
他話音剛落,崔明允從他身後探出頭來。
手裡還抱著個沉甸甸的木箱,看見薑予安便用力擺了擺手。
露出兩顆小虎牙:“安安,好久不見!”
緊接著,王簡之跨步上前,肩背寬闊了不少,腰間彆著柄通體烏黑的短刀。
眼神銳利如鷹,卻在看向薑予安時柔和了幾分。
最後是顧昭,他瘦了些,膚色是健康的麥色。
身上帶著淡淡的海鹽味,顯然是剛從遠方回來。
見了薑予安,隻是嘿嘿一笑,露出爽朗的白牙:“安安師姐,好久不見。”
多日不見,四人仿佛都脫胎換骨。
江枕書的從容,崔明允的穩重,王簡之的銳利,顧昭的爽朗,瞬間讓薑予安心頭一熱。
薑予安激動的看著他們,眼裡的喜色不斷擴大:“你們怎麼來了?”
江枕書搖著扇子上前,揶揄的道:“當然是聽到有人哭鼻子,我們幾個特地趕來撐腰的。”
他用扇子輕輕敲了敲薑予安的額頭:“聽說有人膽大包天,敢燒你的善堂?”
崔明允忙打開手裡的木箱,裡麵竟是滿滿一箱圖紙。
他獻寶似的捧到薑予安麵前:“我帶了新的善堂圖紙,比之前的更結實,還加了暖閣,冬天孩子們也不會冷!”
王簡之拍了拍腰間的短刀,沉聲道:“放火的雜碎,我已經查到些眉目,保準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顧昭則揮了揮手。
幾輛馬車駛進了院內,他指著車上的木材,笑著說:“這些硬木是我從南邊帶回來的,堅固不說,還水火不侵。”
薑予安看著眼前的四人,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鼻子忽然泛酸。
“你們幾個,是怎麼知道的?”
她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可是眼睛還是泛紅了。
“哭什麼。”江枕書收起扇子。
輕輕一笑:“你可是連懷王都敢打的人,怎麼幾個雜碎就能讓你紅了眼。”
薑予安被他說得臉頰發燙,連忙抹了把眼角。
卻忍不住笑了出來:“誰哭了,我這是高興。”
崔明允已經蹲在地上鋪開圖紙,招呼眾人:“快來看,我這設計,保證比之前的善堂漂亮十倍!”
王簡之蹲下身幫他按住圖紙邊角。
顧昭則把木料往工匠那邊送,嘴裡還喊著:“師傅們,看看這料子合用不?”
薑予安望著陽光下忙碌的四人,心裡滿滿的感動。
她朝著四人說道:“先不忙,咱們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今天我請客,怎麼樣?”
“那好啊,我可是想念百福樓的肘子想的都快哭了。”顧昭摩拳擦掌,兩眼放光。
王簡之則是微微一笑:“還有百福樓的陳年佳釀,最是讓人回味無窮。”
“那還等什麼,走啊。”崔明允已經等不及了,拖著三人就要往外走。
幾人鬨轟轟的往外走,剛走到門口便都滯住了。
隻見前方不遠處,謝無咎一襲玄衣,墨發束得一絲不苟。
臉色冷得像結了層冰,目光沉沉地落在他們一行人身上。
看到他,四人就如同老鼠見了貓。
全都縮了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