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舟縮著身子坐在輪椅上,他目光陰毒的看著謝氏,倏然出聲。
“你有什麼好傷心的。”
輕飄飄的一句話,充滿了嘲諷的意味兒。
謝氏瘋狂的笑聲,嘎然而止。
她心疼的看著二兒子,哭道:“雲舟,為什麼連你也如此待我?”
薑雲舟臉上滿是傷疤,幾乎看不出來人樣。
唯有那雙眼睛,還保持著幾分淩厲。
他嗬嗬的怪笑著,緩緩說道:“你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你自己,謝文君你就是一個貪得無厭,極其自私的女人。說什麼愛我們,都是假的,假的。”
“你的愛都是你對權力的欲望,你想望子成龍,望女成鳳。”
“想讓你的兒子步入朝堂,女兒嫁到皇室,好滿足你那可憐又可卑的欲望。”
薑雲舟一邊哈哈的笑著,一邊繼續說道:“什麼愛,都是謊言,在我沒有殘以前,你精心栽培我,我殘了以後你就把我像條野狗一樣,養在後院裡。”
“不,不是的。”謝氏慌亂的搖頭,她不是這樣的母親。
她是愛孩子們的。
薑雲舟冷冷一笑:“不是嗎?自從我殘廢了以後,你來看過我幾次?”
謝氏瞬間啞口無言,她慌亂的看著薑雲舟,努力想找出理由為自己辯解。
“我,我隻是怕打擾你養病,自從你殘了以後性情大變,根本不讓人靠近。”謝氏哭著說道。
可那哭聲裡沒有半分真心,隻有被戳穿後的慌亂與難堪。
薑雲舟嘲諷的一笑:“是你怕打擾我養病,還是你怕我給你丟人?”
一番話,讓謝氏的臉色瞬了白了起來。
她頹然的跪坐在地上,連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當年傳出薑雲舟考上國子監時,成了她在親友麵前炫耀的資本。
可自從他殘廢後,這份榮耀就變成了恥辱。
每次有人提起薑家二公子,她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薑雲舟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刺向謝氏。
曾經溫潤的眉眼此刻隻剩下嘲諷與冰冷。
“被我說中了,對嗎?”
他指著自己的雙腿,眼裡的痛苦幾乎要溢出來:“在你眼裡,我是不是早就成了該被丟棄的廢物?”
謝氏的肩膀劇烈地顫抖著,哭得更凶了,卻無人動容。
老夫人對著謝無咎,說道:“求王爺,為我相府主持公道。”
這場鬨劇再聽下去,也沒有意義了。
謝無咎揮了揮手,下了命令:“將謝氏和薑青雲,全部押入大牢。薑家幾個兒女,皆由薑家族老處置,帶走。”
一聲令下,侍衛上前就要拖人。
謝氏激動的喊道:“此事皆由我一人所為,你們為什麼要抓青雲?就算他有錯,也罪不至此。”
“都到這個份上了,你居然還對他一無所知?”謝無咎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