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到攝政王府的時候,薑予安著實嚇了一跳。
她捏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抬眼看向冬青,語氣平靜:“消息確鑿?是誰先發現的?”
“是王家的丫鬟,說王小姐回房後就關了門,半個時辰後沒動靜,推門進去就見她懸在梁上了……”
冬青喘著氣,眼底滿是惶恐。
“現在整個京城都在傳,說王小姐是在咱們宸王府受了委屈,才想不開的!
王家的人已經往皇宮去了。”
雖然冬青沒有說彆的,但薑予安也猜到了幾分。
王妙音前腳來了宸王府,後腳就自縊了。
任誰也不難猜出,是她在宸王府麵前受了委屈,所以才有了自縊的念頭。
王家,應該是跑去皇宮裡,告狀去了。
雖說王氏勢微,但背後還有個皇後呢。
此事跟薑予安牽扯上,怕是對方沒那麼容易鬆口。
冬青急得直踱步:“這可怎麼辦?王妃,王爺去城郊軍營還沒回來,王家背後有皇後撐腰,這要是把罪名安在您頭上啊。”
“慌什麼。”
薑予安回頭,目光掃過冬青:“她王妙音自縊,與我宸王府何乾?
若真要論委屈,今日是她上門興師問罪,我倒成了惡人?”
話雖如此,冬青依舊憂心忡忡:“可對方明顯是衝著王妃來的,不會善罷甘休的。”
薑予安神色鎮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果然沒多久,宮裡就來了人。
宣薑予安入宮覲見。
臨走時,薑予安叮囑雙兒,若是謝無咎回來了,便把事情告訴他。
若是沒有回來,就按兵不動。
她是宸王妃,想要動她,對方也得掂量掂量。
而後,她就帶著冬青,進了宮。
冬青扶著薑予安下車,剛踏入長樂宮的偏殿,就聽見殿內傳來壓抑的啜泣聲。
王夫人坐在角落,用帕子正在抹眼淚。
王大人則立在殿中,眼眶通紅地望著殿門,見薑予安進來,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上首的寶座上,皇後穿著明黃繡鳳袍,麵色平靜。
元帝坐在一旁,手指摩挲著玉扳指,目光落在薑予安身上,帶著幾分擔憂。
“臣妾參見陛下,參見皇後娘娘。”薑予安屈膝行禮,動作從容,沒有半分慌亂。
元帝輕輕抬手:“宸王妃不必多禮。”
皇後坐在元帝身側,隻淡淡的掃了薑予安兩眼。
“今天宣你進宮,是有件事想要問你。王妙音去了一趟宸王府,回來後自縊了,可有這事?”元帝輕聲問道。
聽到元帝的問話,王大人的眉頭皺了起來。
顯然他不認同元帝的問話方式。
可因為身份擺在這兒,他不得不忍著。
薑予安看了一眼王大人,搖頭:“王小姐的確是來宸王府興師問罪來著,但臣妾念在她年幼無知,跟她說了兩句話,就放她回去了。”
“王小姐自縊,臣妾也很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