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仲文見她一個丫鬟隨意插嘴,一臉不悅。
但見薑予安沒有說話,也知道冬青是她身邊的大丫頭。
應該是她默許的。
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我謝家向來是一體的,如今既然和好,自然該住到一起,才像一家人的樣子!難不成還要分兩處住,讓外人看咱們的笑話?”
說到這裡,他語氣頓了頓,氣勢有些萎靡。
“謝家老宅又小又破,牆皮都掉了大半,冬天漏風夏天漏雨,自然不能委屈公主和王爺住回去。
如今宸王府是現成的大宅子,我們便麻煩一下,搬進來住,也省得再修繕老宅了。”
謝老爺子已經氣的渾身發抖了,手指著謝仲文。
“你,你……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宸王府是陛下賜給無咎和予安的府邸,豈是你想搬就能搬的?
你這是要把謝家的臉都丟儘啊!”
他活了大半輩子,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竟能把占便宜說得這般冠冕堂皇。
可謝仲文卻像是沒聽見他的斥責,依舊大言不慚地湊上前。
拉著謝老爺子的胳膊,勸他:“大哥,您彆生氣啊!咱們一家人住在一起,往後也好有個照應。
您年紀大了,身邊多些人伺候也方便。
咱們住在宸王府,也能讓茵茵在宮裡站穩腳跟,這對咱們謝家來說,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薑予安站在一旁,看著謝仲文這副嘴臉,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眼底的寒意越來越濃。
原來謝仲文從一開始就想借著這個由頭,賴上宸王府,把這裡當成他謀利的跳板。
冬青在一旁聽得怒火中燒,剛想再開口反駁,卻被薑予安輕輕抬手攔住。
薑予安上前一步,站在謝老爺子身邊。
目光冷冷地落在謝仲文身上,聲音平靜又威嚴。
“二叔怕是誤會了,我與無咎同意給謝家機會,是念及父親的情義,並非要讓宸王府變成謝家的收容所。
宸王府有宸王府的規矩,容不下二房幾十口人。
二叔若是覺得老宅住得不舒服,儘可以自己修繕,或是在京中另置宅院,至於搬入宸王府,絕無可能。”
謝仲文沒想到薑予安會如此不給麵子。
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語氣也變得有些急切:“公主,咱們都是一家人,何必分得這麼清?”
“為了謝家好,便不該用這種算計的手段占便宜。”薑予安打斷他的話,語氣更冷了幾分。
“二叔若是再提搬入宸王府的事,那之前所謂的和好,便不作數了,父親,您說呢?”
謝老爺子此刻也緩過神來。
看著謝仲文的貪婪嘴臉,不再猶豫。
他甩開謝仲文的手,拐杖重重敲在地上,聲音帶著憤怒。
“公主說得對,此事休要再提。”
謝老爺子氣的不輕,臉色青白交加。
看他態度如此堅決,謝仲文也不敢再提了。
“哎,我就是隨口那麼一說,大哥何必動怒,既然王府不方便,我們再另想彆的辦法……”
謝老爺子重重一哼,不再理他。
謝仲文厚著臉皮,對他和薑予安道:“大哥,公主,那我便先回去了,你們留步,留步。”
說完,便灰溜溜的離開了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