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薑予安才渾身虛脫的起了床。
強忍著身體不適,她坐在梳妝台前讓冬青為她上妝。
反觀謝無咎,昨夜還虛弱的不能下床。
今天卻是龍精虎猛的了。
冬青看到薑予安脖頸上的紅痕,羞的小臉兒通紅。
她拿著粉往紅痕上麵蓋,直直抹了好幾層,才堪堪蓋住。
薑予安一個哈氣接一個,眼睛有些水腫。
看她這副樣子,冬青便道:“小姐若是身子不適,不如先給公主去個信兒,明日再去。”
“那怎麼行,姑姑叫我,定是有事,昨天已經答應好了的豈能失約。”
薑予安拿著玉簪往頭上比了比,找了個地方插了進去。
經過冬青的一番妝飾,薑予安臉上的憔悴被遮掩了下去。
待到她穿好衣裙出門,謝無咎已經在門外等著了。
他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喝茶。
他穿了身墨藍色錦袍,領口與袖口繡著低調的雲紋。
後背的傷口讓他無法挺直脊背,隻能微微靠著石凳靠背,姿態卻依舊從容。
目光落在院中的海棠花枝上,眼神平靜得像一汪深潭。
晨光勾勒出他的側臉輪廓,鼻梁高挺,唇線清晰。
往日淩厲的眉眼因受傷而添了幾分柔和,卻依舊難掩骨子裡的沉穩氣度。
聽到腳步聲,謝無咎緩緩轉頭,目光落在薑予安身上時,瞬間染上了暖意。
原本平靜的眼底像是落了星光,亮了幾分。
“這支玉簪很襯你。”謝無咎起身,走到薑予安麵前。
看她的眼神,依然灼熱。
薑予安卻是微紅著臉,嗔了他一眼。
“走吧,再不走,就遲了。”
謝無咎聽出她話裡弦外之音,伸手握住她的手,大步朝著門外走去。
馬車緩緩駛動,車廂內安靜溫馨。
兩人偶爾低聲交談幾句,氣氛融洽。
不多時,馬車便停在了公主府門口。
薑予安和謝無咎進了內院,便聽到裡麵傳來歡聲笑語。
今日府裡不止有他們夫妻,還有彆人。
兩人互視一眼,都覺得有些意外。
侍從見狀,急忙道:“裡麵是燕王殿下和燕王妃,正在陪長公主說話。”
薑予安點了點頭,麵上還算平靜。
可是內心,卻對安樂有些無奈。
雖說她已經恢複了身份,但安樂對她的態度,依然沒有改觀。
每次見麵,不是冷嘲熱諷,就是挖苦。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許久不登姑姑的門。
兩人剛到門口,就聽到安樂嬌俏的聲音:“母親,您看這支步搖,是昨日皇後娘娘賞我的,比薑予安頭上那支白玉簪好看多了吧?”
緊接著,便是姑母無奈又帶著寵溺的笑聲。
“你老是跟安安比什麼,如今她是你表姐,又是公主,你禮應謙讓。”
安樂不滿的噘嘴:“母親,你怎麼還是向著她說話,難道我不是你的女兒嗎?”
長公主被她纏的沒辦法,輕歎一聲:“好好好……”
薑予安和謝無咎,就在這個時候進來的。
進了屋內,長公主坐在主位上,一身明黃色宮裝襯得她氣度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