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前廳旁的回廊,繞過栽滿翠竹的小院,最終來到後堂的一間偏室前。
守在門外的侍女見長公主來了,連忙躬身行禮,輕輕推開了房門。
房間裡光線昏暗,隻點了一盞小小的油燈。
一女子身穿素色衣裙,頭上戴著帷帽。
她坐在桌前,帷帽遮住了她的臉,看不清她的容貌。
可是從身段上不難看出,是個年輕女子。
長公主走進房間,李嬤嬤隨手關上房門,守在門外。
長公主看著對麵的人影,語氣帶著幾分冷意:“入宮的事,可準備好了?”
女子站起身,姿態恭敬:“回公主的話,準備好了。”
“那便好。”長公主端起麵前的茶喝了一口,眼裡冷意四射。
“若非元帝突然罷免了謝無咎的官職,本宮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如今宸王手裡沒了兵權,已經成了一枚廢棋,實在讓人惱火。”
那年輕女子想了想,問道:“所以公主要奴入宮,為公主打探消息?”
長公主突然揚眉看向女子,聲音冷冽:“不,我要你入宮,奪得帝心。”
女子似乎不敢與長公主對視,急忙低下頭去:“是,奴定當竭儘全力。”
“不是竭儘全力,是必須要奪得帝心。”提起元帝,長公主眼裡滿是恨意。
她緊緊攥著拳,臉上滿是不甘:“這皇位他本就不配,若不是當年太子被害身亡,豈能輪得到他坐?”
“若是先太子在世,他定不忍心把我遠嫁,讓我受儘苦楚,如今我回了京城,定是要報仇血恨的。”
長公主身上的戾氣濃烈,那女子有些畏懼的低下了頭。
“公主與我有救命之恩,奴定當為公主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說到這裡,她有些猶豫:“公主對徐家,是何態度?”
“一個八杆子打不著的關係,顧慮她做甚。”
長公主冷冷一哼:“若是徐幼茵是個安分守已的,便不必理會,若是她敢擋我們的路,你看著下手便是。”
有了她的決定,年輕女子便恭聲領命。
長公主揮了揮手:“去吧,明日在宮裡,好好表現。”
“是,奴告退。”
……
薑予安回到王府後,張管家便過來找她了。
“公主,謝家二房那邊來了人,說是明日徐小主入宮,身上還缺個頭麵和打點的銀子,讓咱們王府幫忙預備著。”
他說著,將手裡的紙條遞了過去。
語氣裡滿是憋悶:“自打您把他們一家安排在城郊的彆院,這才半個月不到,他們就三天兩頭派人來要銀子要物。
前幾日說彆院的被褥不夠暖和,要換絲綿的。
昨日又說廚房裡的菜色太差,要每日加一道燕窩。
今日倒好,直接要起入宮的頭麵和打點的銀子了,這哪裡是過日子,分明是把咱們王府當冤大頭了!”
薑予安接過紙條,展開一看,上麵的字跡歪歪扭扭,寫著頭麵需赤金點翠,銀子需五百兩。
她看著紙條上的字,眉頭緩緩皺起,眼底掠過一絲冷意。
謝無咎站在一旁,臉色也沉了下來,語氣帶著幾分嘲諷。
“徐幼茵入宮,是她自己的事,憑什麼要咱們王府出錢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