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哭聲一頓,臉上的委屈再也裝不下去。
隻能死死低著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謝仲文更是窘迫得滿臉通紅,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被人指著脊梁骨說他們是打秋風的,真是丟死人了。
薑予安看時機到了,便冷笑一聲,對著管家道,“管家,把賬本拿出來,給大家念念。”
管家立刻從懷裡掏出一本賬本,翻開念道。
“自謝家二房搬入彆院,王府每日供給二兩銀子的飯食,
每月另給二十兩月例,至今已有半個月,共計花費八十兩銀子。
其中,二老爺用十五兩買了一幅字畫,二夫人用十兩買了一支金釵,
謝公子用五兩請朋友喝酒,等等花費不計其數,如今還欠了外債三百八十五兩……”
圍觀的百姓,險些驚掉下巴。
二兩銀子,可是普通百姓家裡的一個月花銷了。
他們二房一天就花二兩,也太奢侈了。
更何況,還有彆的花銷。
這哪裡是不給二房銀子花啊,分明是他們奢靡成風,把宸王府當作冤大頭。
還真是敢花,一出手就是十幾兩銀子。
嘖嘖嘖……
四周百姓看二房的眼神,皆是鄙夷。
那個大娘對著他們指指點點:“真不要臉咯,瞧瞧這一副勢力的嘴臉,明明得了便宜卻還要敗壞公主的名聲,也就是公主心善忍了他們,換我啊,早就打出去了。”
“這窮親戚,不認也罷。”
立馬有人附和:“真是太過分了,竟然這麼貪心!”
謝三姑的臉色徹底垮了,氣的臉色青白交加。
卻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隻會用拐杖指著圍觀的百姓叫罵。
“你們這些賤民懂什麼,有管彆人家閒事的功夫,還不如多去賺二兩銀子買點肉改善改善生活。”
這話,瞬間戳中了百姓的痛處。
普通百姓想要賺大錢,難如登天。
是他們不夠努力嗎?
並不是。
隻是這個世道講究的是人脈和機遇。
沒有這些,就算再努力,也隻是惘然。
大娘瞬間炸毛,跳著腳指著謝三姑叫罵:“我們再不堪,也沒有無恥到找娘家哥哥的麻煩,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充公主的姑母。”
“就是,我們有手有腳,可做不來這上門討食的勾當。”有人唾了一口。
謝三姑就算臉皮再厚,此時也有些掛不住了。
隻能狠狠瞪了薑予安一眼,轉身拄著拐杖,狼狽地離開了。
謝仲文沒想到謝三姑就這麼走了,他也急忙跟在其身後,回了彆院。
圍觀的人群見鬨劇收場,也漸漸散去。
衛長風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問道:“公主,就這樣放他們走了?”
薑予安無語的搖了搖頭:“到底是公爹的親人,不看僧麵看佛麵,隨他們去吧。”
……
城郊彆院,徐幼茵坐立難安在屋內踱來踱去。
幾次她差人出去打探消息,都不見謝三姑的身影。
“怎麼回事,祖母都去了一個時辰了,還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