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棉花糖[棉花糖]洛陽北郊,宣武場.
天色陰沉,北風呼嘯,氣溫極度低下,今日出城的百姓比昨日都加了兩件厚衫.
一到宣武場,所有人都楞住了,因為就在一夜之間,場上突然多了十座高台,擂台高約丈許,方圓兩丈,台基是由一人粗的圓木圍成,排列整齊,錯落有致,圓木上則鋪著由數寸厚的木板組成的台麵,極為平坦厚實,不懼大力踩踏.
禁軍們或持戟肅立,或執旗不動,井然有序圍成方形立於場中,觀看大閱的百姓則是站在場外的高處,對於場內的情景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宣武觀上,巨大的黃羅蓋傘矗立於北麵城牆的正中,傘下坐著一身龍袍的惠帝,惠帝笑容滿麵,不時與旁邊的小人兒側耳幾句,同時哈哈大笑.
就在惠帝的左近,還擺著一個用厚厚轎簾遮住左右後三麵的軟轎,唯有前麵空出一小塊空隙,露出一張精致的小臉,正是四公主女彥,小丫頭臉色紅潤,看到場下那麼多憑空小了一倍如螞蟻一般的人群,顯得很是興奮,不是與身邊的惠帝閒話兩句,就是呼喚著身邊的三位公主姐姐,真是沒有一刻得以安寧.
司馬遹看到時辰不早,立時走到惠帝身後,悄聲稟道,”父皇,開始吧?”
看到惠帝點頭,司馬遹抬首朝著城樓上揮手示意,宣武觀城樓上,李世傑大力揮動令旗,巨大的旗麵立時迎風飛舞,獵獵作響!
城下負責主持今日比鬥大賽的羊玄之看到令旗舞動,對著前麵站著的三百六十名普通禁軍士卒低喝一聲,”比鬥大賽,現在開始!”
“咚咚咚”
十幾麵牛皮大鼓被健壯的軍卒們舞動大槌所擂動,雄壯的鼓聲由緩至急,立時發出震天地連響,鼓聲撕天裂地!
三百六十名從洛陽三十六軍挑選出來的前十人選,全都是一身單薄的勁裝,肅立於凜冽的寒風之中,裸露而出的古銅色肌肉健壯有力,沒有絲毫怯冷的意思.
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興奮的神情,心裡如同火灼一般,隻要自己今日在比鬥中贏得前十名,那麼日後的榮華富貴,自不多言,尤其是一旦獲得前三名,居然還可能獲得朝廷的爵位,更可封妻蔭子,這是多大的榮耀啊!
如果…有可能得太子的賞識,成為太子殿下的親衛,那未來更是不可限量!所有人都在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越到關鍵的時候,他們心裡就越是激動難抑!
三十六通鼓聲一停,羊玄之麵色一凝,對著前麵的禁軍喝道,”比賽項目,想必你們也都清楚了,分彆為馬術,射箭與拳腳比鬥,第一項,馬術比賽開始!”
馬術比賽,不是比禦馬的花樣,而比諸位禁軍士卒在短途內的爆發力,三十六個賽道早已在宣武場上畫好,路程隻有一裡,約五百米的樣子.
禁軍士卒們不能用自己常騎的馬匹參賽,所以場外早已送來了三百六十百良駒,參賽的士卒可以憑運氣每人挑選一匹;這三百六十匹良駒自然都是經過嚴格檢查,沒有絲毫隱疾的駿馬,但是每匹駿馬的脾氣卻都是不同的,關鍵時刻就要看參賽士卒與胯下坐騎配合得怎麼樣!
“準備……!”一名軍司馬站在已經立於賽道上的三十六名騎士厲聲喝道,”聞鳴金之聲立始開始!”
“鐺!”一聲悠遠而刺耳的鳴金之聲響起.
三十六名騎士立時催動胯下坐騎,手中馬鞭一揮,空氣中同時響起成片的”啪啪”之聲,口裡斥喝連連,
“駕!駕!駕!”
坐騎受驚,立既撒丫子狂奔起來,一時間宣武場上蹄聲轟隆,有若雷鳴!
此時,無論是場上還是場外,所有人的眼光都放在那正縱馬奔馳著的三十六個騎兵之上,一顆心弦也忍不住提了起來,更有心情緊張的人手裡緊攥成拳,不時揮動兩下,以發泄內心的激動之情.
就在此時,不遠處正在圍觀的百姓那邊,突然傳來數聲高喝,”大晉昌隆,將士威武!”
百姓們此時心中熱血上湧,聽到有人呼喝,盲從的心理頓時占了上風,紛紛揮舞著手臂大聲高喝,”大晉昌隆,將士威武!”
“大晉昌隆,將士威武!”數萬人齊聲高喝,回聲響徹天地!
城樓上的文武百官甚至有一種錯覺,這腳下的城樓下正在微微顫抖,聽到這萬民地高呼,城樓仿佛也被呼聲所感染,它…也興奮了!
城樓上已經有人被這極富感染力的喝彩聲所渲染,腦子極度充血以致臉色殷紅,神情激動!
看到場下那山崩海嘯一般的呼聲,司馬遹麵露笑容,這個效果正是他所要求的,個人比鬥大賽,以前雖然也有舉行類似的賽事,可是因為上下尊卑的原因,整個場麵都顯得極為安靜,這讓見識過了後世賽馬場上瘋狂的呐喊聲所造成的熱鬨場景,如何能夠心甘?
所以他讓人在百姓人群中放下暗子,隻為在關鍵時候引動百姓心中的熱潮,果然,效果很不錯!看著左右附近朝臣們的議論紛紛,司馬遹如是想道.
“父皇,你看你看,那個人跑到最前麵去了!”女彥站在軟轎上蹦蹦跳跳地指著,小臉上很是興奮,大眼睛裡全是喜悅之情.
惠帝一邊應付著她一邊想道,這小丫頭今日可真開心啊!說起來都是太子的功勞,若不是他說話,朕……是怎麼會也不會讓女彥冒著病發的危險出來觀師的!
正在說話間,下麵賽場上已經有了結果,賽程儘頭有人高喝,”第一次賽馬魁首為左衛周立明!”
“第二次,準備!”賽道起始點上,軍司馬再次高喝一聲!
“鐺!”鳴金之聲再次響起,宣武場外的百姓再次被引發心中的激*情,揚著手高聲呼喊起來,”大晉昌隆,將士威武!”
“第二次馬術魁首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