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便利店的玻璃門，灑在剛拖過的地板上，泛著濕潤的光澤。
陸衍站在收銀台後，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屏幕上不是商品清單，而是一串串由靈氣構成的、類似代碼的流光符紋。他正在重構昨晚試驗“言靈·敕令”時差點崩潰的“數據防火牆”模塊。
“老板，你這哪是在畫符，分明是在敲代碼。”胡小月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她穿著一身現代卡通睡衣，揉著眼睛從後麵的休息區走出來，毛茸茸的狐耳在發間若隱若現。
“本質相同，都是構建規則邏輯。”陸衍頭也沒抬，指尖一點，最後一道流光符紋穩定下來，融入店鋪無形的防護力場中，“效率更高，容錯率更強。”
這就是他“文明編碼”能力的體現，將玄之又玄的術法，拆解成可理解、可優化的邏輯單元。
胡小月湊過來，好奇地看著那流轉的代碼靈光，皺了皺鼻子：“看不懂。不過感覺店鋪更‘硬’了。”她適應現代生活的速度驚人，除了偶爾控製不住耳朵和尾巴，以及對各種電子產品抱有極大熱情外，已經很像一個都市女孩。
“基礎防護力場剛升級完，勉強能抗住一次小型隕石撞擊。”陸衍語氣平淡，收起靈光，“或者玄陰宗少主那個級彆的含怒一擊。”
提到玄陰宗，胡小月神色稍正：“陰無鳩那個小心眼，拍賣會上丟了那麼大臉，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預料之中。”陸衍走到窗邊，看著外麵逐漸熙攘起來的普通街道，“兵來將擋。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儘快提升實力，並找到下一塊碎片的下落。”
他拿出那本得自鬼市攤主的《九州異物誌·殘卷》，又調動起識海中天師印碎片【知識】的力量。古籍上原本晦澀難懂的古代文字，此刻在他眼中如同被編譯過的源代碼，含義清晰浮現。
他快速檢索著與“天師印”、“碎片”、“感應”相關的條目。
【…印者，信也，權也，契也。散落四方，非有緣法不可得。然氣機牽引，同源相吸，尤以‘靈樞之地’為甚…】
“靈樞之地…”陸衍沉吟。根據書中的描述，所謂“靈樞之地”，並非單純指靈氣濃鬱之處，更像是地脈節點、信息交彙之所，在古代可能是祭祀聖地、交通要衝，而在現代…
他的目光掃過書中一幅模糊的山水圖，旁邊標注著“吳越故地，水網密布，靈樞暗藏”。
“老板，有發現？”胡小月見他神色專注，遞過來一杯剛泡好的速溶咖啡。
“嗯。”陸衍接過咖啡，抿了一口，“下一塊碎片的線索，可能指向江南一帶，一個被稱為‘靈樞’的地方。範圍還是太大。”
就在這時，便利店門口的風鈴清脆地響了一聲。
兩人同時抬頭。隻見一個穿著考究灰色中山裝、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的老者走了進來。他看起來約莫六十歲，麵容清臒，眼神溫潤卻帶著一種久居上位的審視感，步伐沉穩，周身氣息內斂，但陸衍敏銳地感知到，老者體內蘊藏的靈力量級遠超之前的狼魁，甚至比陰無鳩帶來的壓迫感更厚重、更純粹。
老者目光在店內掃過，掠過貨架上普通的商品，最後落在陸衍和胡小月身上，尤其是在胡小月那不易察覺的狐耳上微微停留了一瞬，卻沒有絲毫意外。
“請問，哪位是陸衍，陸先生？”老者開口，聲音平和，帶著恰到好處的禮貌。
胡小月瞬間進入戒備狀態，身體微微緊繃，無聲地挪到陸衍側前方半步的位置。
陸衍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鬆，上前一步：“我是。老先生需要點什麼？”
老者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張素白的名帖，雙手遞上：“老朽林伯安，忝為江南林家外府管事。奉家主之命，特來拜會陸先生。”
江南林家？
陸衍心中一動，檔案庫中“即將接觸”的新勢力，這麼快就上門了？而且，對方顯然對他的存在，甚至胡小月的身份，都了如指掌。
他麵色不變，接過名帖。名帖觸手溫涼，並非紙質，而是某種靈木薄片製成，上麵用古老的字體燙著“林”字徽記和一行小字地址，隱隱有靈氣波動。
“林家？”陸衍語氣平靜，“我們似乎並無交集。”
林伯安笑容不變，態度依舊謙和，話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陸先生年少有為，於鬼市力挫玄陰宗，於拍賣會智取秘寶，名聲已在我等圈內悄然傳開。家主聞之，心生讚賞，特命老朽前來，誠邀陸先生至寒舍一敘，或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