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芳就是不說話,半晌木祁江終於繃不住,眼睛朝前看著路,嘴裡喋喋不休:
“你之前明明說了等我四十歲就退下來!這一眨眼又都過了好幾年了!錢什麼時候能掙完呐?我不管!兒子也大了,就不該叫祁江北去出國念什麼建築,要不這會兒公司也都接手好幾年了……”
一句話倒是點醒了祁北芳,耳邊木祁江的抱怨漸漸被她拋在腦後,該找一個完美的退路了。
這事確實得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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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穿嗎?”木侑寧手裡拎著一件外套看著一臉抗拒的小孩:“那要不穿件薄一點的吧?”
“不要不要——”木佑年一把將木侑寧手裡的外套全塞進行李箱裡,短袖短衫短褲,頭上卻很紮眼地戴了頂毛線帽子:“熱死人啦,不要穿,一件也不要穿。”
“好吧好吧,”木侑寧伸手給小孩的帽子戴正:“拿你沒辦法。”
話這樣說還是不放心的抽了條小毯子塞進木佑年懷裡,牽著弟弟看看行李又掃視了一眼房間各處,隨後才放心地推門領著小孩出來,邊走便扭過頭看著他耐心解釋:“外麵熱但是車裡冷,萬一睡著了還是得拿什麼蓋一蓋。”
木佑年“哼”了一聲表示答應,抱緊了懷裡的軟毯子隨著木侑寧走出這裡。
工錢月中才算完整一月,也就是說李念跟木安江還得在這待段時間。
木侑寧不想再等下去了,弟弟恢複得不錯,加上祁江北也已經走了,再住在這裡也實在說不過去了,便在送完祁江北去機場的路上,也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這裡。
路上小孩興奮,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閒聊,姐弟倆很久沒有在這樣輕鬆自在的語氣說說笑笑,沒有父親的掃興母親的說教旁人的打擾,一時間氣氛很是和諧溫馨。
“這麼說……徐溫木和祁江北兩個人是同母異父的兄弟啦!”
木佑年聽著姐姐喋喋不休地講八卦,頓了一會兒才像緩過神來似的接口:“這……你之前知道嗎?”
“我也就知道了兩三個月,你生病我也沒來得及告訴你。”
木侑寧輕鬆又神經大條的隨口回答,似乎還沾了那麼一點知情者透露消息的小得意:
“我當時也很震驚,真沒想到,兩個人一點都不像!他要是不說我完全都看不出兩人還是兄弟!”
“所以你當時打電話來問我……”木佑年想起幾個月之前同木侑寧的通話,又由此聯想起更為之前的聚餐。
“那他之前一直在瞞著你,為什麼?”
一句話倒把木侑寧問得語塞:“他說他沒有誒,隻是我一直都沒發現,你看我一問他這不是也告訴我了。”
“這不一樣啊,這件事就該早早說清楚的。”
木佑年提高了音量皺眉搖了搖頭,心裡總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
扭頭看著木侑寧一副神經大條的模樣,又暗暗地在心裡歎了口氣。
“沒事啦——”
木侑寧心裡雖然記掛著這事但卻沒有過多的介懷,此時聽著小孩這麼回複又好像覺得也有一些道理,但還是安撫著弟弟也安慰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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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件事本身也跟我們沒什麼關係,隨他們去好啦。”
木佑年蓋在小毯子下的手暗暗攥了攥拳,猶豫了幾下還是忍不住出口提醒:
“姐姐你也彆太相信他,他既然不是什麼都告訴你,那你也彆什麼都跟他講。”
小孩的話聽起來有些幼稚,但木侑寧明白弟弟想表達什麼意思,因此點了點頭認真承諾:“好,姐姐答應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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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晚點了兩個多小時,祁江北聽著廣播語氣誠懇地解釋原因,不遠處的天氣很糟,跟自己的心情一樣。
等待的過程漫長,且無聊。
而且容易後悔。
比如祁江北現在真的好想拖著行李跑回家,永永遠遠地賴著她,永永遠遠地跟她待在一起。
小北可以,
但祁江北不行。
他要向木侑寧證明自己有資格也有能力愛她,他不要總當那個她眼裡的小孩了,總有一天她會接受自己的愛,也會全心全意的來愛自己。
才不是像麵對徐溫木那樣的低微委屈,是真真正正的,相愛。
當然了,
用點小技巧,這才不是什麼歪門邪道投機倒把,
這叫本事。
尤其是對付徐溫木那個老奸巨猾的死綠茶。
想到這裡祁江北拿出手機,通話頁麵翻了好久,撥通了徐溫木的電話號碼。
回鈴音很漫長,隨後被掛斷,但祁江北很有耐心,很快再次撥去。
“你乾什麼?”電話接通,一個聲線溫和但語氣十分冷漠的男聲。
“沒什麼,”祁江北的語氣輕鬆且隨意:“我想告訴你,我就要走了。”
“那祝你一路順風。”徐溫木察覺到祁江北語氣裡不懷好意的挑釁,報之同樣的陰陽怪氣。
“就算你真的跟她結婚又怎麼樣呢?反正你也知道,無論如何她也不會愛你的。”
電話再次被掛斷,祁江北鍥而不舍的再次打過去,可惜這次沒有接通,輕靈的女聲提示已被拉黑無法接通。
祁江北試著發微信,同樣也被刪除拉黑了。
小氣鬼不配擁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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