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木侑寧並不會回他,祁江北騷擾完人家將手機扔到一邊,窩在沙發上蓋著小熊花毯打遊戲。
一局還沒結束電話響起來,祁江北飛快地扔了手柄一臉興奮地撿起手機:“姐姐你終於回我電話了,我們去……”
“祁江北,”令人厭惡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打斷毫不留情地打斷他的話:“你給我老婆打電話,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
白眼一翻一下子沒了講話的欲望,但又實在氣不過:“她的手機為什麼在你手裡?我給我姐姐打電話關你屁事啊!”
“她在喂孩子吃飯,”徐溫木在辦公室裡,看著監控裡吃完早飯又昏昏沉沉在臥室裡睡下去的木侑寧:“沒時間跟你說話。”
艸!!!
祁江北掛斷電話將手機扔到一邊,氣得在屋子裡來回踱步。
我一定要見你!
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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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z州,xx墓園。
兩個中年男人站在一塊墓碑前,二人低著頭並未開口,沉重的目光在新刻下不久的名字上停留了片刻,隨後兩人一前一後地離開。
“哥……”木祁江率先開口安慰,可話到嘴邊,卻還是什麼都沒出口,隻是拍了拍木安江的肩膀,重重地歎了口氣。
“沒事,”木安江的情緒反而比木祁江還要穩定些,在涼亭的石凳上坐下,眼睛空空的看著前方:“這就是命。”
木祁江在他對麵的石凳子上坐下,低垂著眼睛無意識地撓了撓手背。
過了一會兒並沒有人說話,木安江站起身來:“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
“哥!”木祁江迅速起身出聲將人叫住,眼睛很快速地眨了兩下。
木安江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兩兄弟年歲差得並不多,但多年生活水平的差距加上性格的迥異,使得木安江看起來一直比木祁江要老成許多。
“哥……”他訕笑著,甚至帶了點像小時候那樣討好的笑意,大概又實在明了這事的荒唐程度,猶豫再三也實在不好意思開口。
木安江並不開口替他解圍,垂眼看著坐在石凳上忸怩作態的木祁江,倚在稍遠些的廊柱上。
“哥……你也知道……”為了兒子也豁出去了,木祁江手都快被他自己摳爛了,才狠心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話來:“小北他這孩子……很倔……”
木祁江小心翼翼地偷看大哥的態度,見他依然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在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提心吊膽地繼續講下去:
“這麼多年哄著他念下書來,好不容易回來了,哪想得到這小子這麼軸啊你說……”訕笑兩聲依舊沒人回應,隻好擺出無奈的可憐相來賣慘:“唉……你也知道哥,我就這麼一個孩子,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可怎麼辦啊……”
“他這一個月也不知道天天在哪裡鬼混,前天剛把他從醫院裡領出來,一個沒看住這兩天又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我說這次就狠下心來彆管他了吧!權當沒生過也沒養過……可是哥……大哥……我哪裡舍得啊……你也可憐可憐我,就像小年那孩子,當年一檢查出來醫生不就說沒救了……但不還是幫襯著又過了這麼多年嗎……”
“你直接說。”
木安江毫不留情地打斷木祁江東拉西扯的廢話,臉上依然看不出什麼表情來。
“就……沒什麼彆的,要是能再讓寧寧去勸勸這臭小子——小北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也算是你半個兒子了——就是去勸勸……要是能把這小子勸好了,我給寧寧磕頭都願意!真的!”
木安江不為所動地搖了搖頭:“我有兒子了。”
“是是……我知道可是……”欲要賣慘哀求的話突然停住,木祁江低著頭眼珠茫然地轉了兩下,突然明白了哥哥話裡的意思。
“那……”
“你自己去找她說,她現在也大了,我也沒資格再去管她什麼了。”
木祁江在心裡暗罵哥哥太貪心,又想把自己擇乾淨,又想一分不少的獲利。
簡短的話語交談完畢,木祁江看著早就沒影的哥哥,獨自一人在墓園裡打了個冷戰。
後背有些發涼,他也站起身來,快步離開了這個陰氣森森的地方。
自始至終,人人都是滿足私欲的孩子。
從頭到尾,隻有很少很少的人為了一個年輕生命的逝去真正在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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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很好,木侑寧抱著平安在院子裡的小涼棚裡玩耍。
小孩帶著小涼帽,在阿姨和木侑寧布置好的小搖床裡爬來爬去,時不時咯咯咯的笑出聲來,滿臉天真可愛,逗得周圍的保姆阿姨心裡軟乎乎的。
徐溫木去外地出差已經走了小半個月——實在是沒有辦法避免的工作,分公司開業在即,前不久又談了個大項目,他已經儘力把行程壓縮再壓縮,但還是得出去工作。
家庭和事業對他來說同樣重要,徐溫木不能忍受老婆孩子跟著自己過苦日子,她們值得自己親手為她們奉上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木侑寧這段時間很安分,每天安安心心地待在家裡,孩子健康長大,連帶著她的氣色也好了許多,偶爾擠出時間匆忙地打個電話,看著電話那頭她和孩子紅撲撲的臉,隻就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孩子鬨騰了一會居然自己歪在小搖床裡睡下了,小小一隻乾淨又可愛,小涼帽歪著搭在光溜溜的小腦袋上,木侑寧裹著小被子把平安抱在懷裡,阿姨小心地配合著她摘下小光頭上的帽子。
“這都快五個月了,這腦袋怎麼還是沒頭發呀?”木侑寧一臉擔憂地看著姑娘的小禿瓢,鬆了鬆拖著後腦勺的手臂讓阿姨將小被子的護帽給女兒戴正:“明明剛出生我記得頭發有很多的,就滿月的時候剃了一次胎毛,到現在怎麼也不見長了?”
“太太不用擔心,有些小孩是這樣的,”另一邊一個阿姨拎著平安小水壺和小玩具隨著一行人的步伐往彆墅裡走,笑著出聲安慰:“我家那邊有句老話兒,叫小時候頂光光,長大了發如樟,就是講啊,這小時候腦袋光禿禿的,再長大些,這頭發啊就跟能樟樹葉子一樣,又厚又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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