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笨蛋……”徐溫木聽了木侑寧的吐槽也不惱,笑著搖了搖頭一臉無奈:“孩子肯定是隨你,你說得對,不多攢點錢就完了。”
木侑寧一點也不想搭理他,也折騰了一晚上了,平安的兩隻小眼睛都打架了,隻是難得和爸爸媽媽在一起,小孩硬撐著咯咯笑了兩聲,才終於嘴角咧開了睡了過去。
“睡了?”徐溫木湊過來湊身後抱住母女兩個:“長得跟你越來越像了,這小胖子……”
不過是父母眼裡的濾鏡罷了,因為早產,徐安平的身體並不算好,身量在同齡娃娃裡算是小的了。
真的很笨嗎?
木侑寧看著孩子突然失落起來,連帶著表情也有些懊喪。
萬一真的笨笨的怎麼辦?
萬一她長大了,遇到壞人怎麼辦?萬一有人欺負了她,她一個女孩子又要怎麼辦?
萬一因為像她媽媽一樣的軟弱,過上像她一樣任人可欺的人生怎麼辦?
孩子無憂無慮地睡著,木侑寧一顆心卻緊緊地揪起來。
事實上,她應該先擔心的是她自己。
一個連自己也無法保護的人是沒法去保護他人的。
“怎麼了?”眨眼間察覺她情緒的轉變,徐溫木笑著抬手蹭了蹭木侑寧的臉:“你看看平安哪裡像我?嗯?看看嘛……”
木侑寧用胳膊肘抵住徐溫木的胸膛向後推:“孩子睡了。”
“你乾嘛……”猝不及防被徐溫木強行奪過身下的孩子,木侑寧急著起身卻被他捏住腳腕拽倒在床上,怕吵到女兒也不好大聲質問:“徐溫木!”
徐溫木恍若未聞,把女兒抱在懷裡顛了顛——就像個小玩具娃娃。
“我想帶著她睡——”木侑寧光著腳跟在後麵,一遍又一遍地嘗試把孩子接過來,卻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孩子被他交到阿姨懷裡離自己越來越遠。
正要追過去被扯著胳膊拽回床上:“你乾嘛!”
“你乾嘛?光著腳大喊大叫,是不怕吵醒孩子還是不怕阿姨笑話?”徐溫木想了想扛起她進了浴室:“你好歹也正經端起個太太架子來,你這樣誰看了肯尊重你?”
徐溫木蹲下身子給她洗腳,溫暖的水流順著白嫩的足尖滑落,柔軟的毛巾將它們完全裹住,大掌細膩地擦淨殘餘的水珠。
腳就是用來走路的,但此刻,這雙腳軟嫩可愛,像一件一直放在玻璃罩裡的藝術品。
沒有任何掙紮的餘地,徐溫木自然而然地將她抱回床上。
“再生一個,生個聰明的叫他顧著姐姐。”
玩笑著語氣看不出多認真,木侑寧卻激靈了一下,看著徐溫木拒不配合。
“怎麼樣?我開始也想著不再生的,”徐溫木笑著,一隻手壓住她的兩隻胳膊:“可是左想右想還是不行。”
一個不夠,栓不住你。
不待她拒絕,侵略性吻將她的話語全部堵住,其實說什麼又有什麼緊要呢?反正你說了也不算。
“我真的累了,這事以後再說吧。”良久吻畢,木侑寧紅著眼眶輕輕喘息,卻一反常態的沒有炸毛也沒有馬上拒絕,隻是鬆垮垮地癱在床上,任由徐溫木將她壓製在懷裡,閉上眼睛不搭理他。
“……好吧,也不急,反正平安也還小。”徐溫木喜歡她乖順的模樣,如果能一直這樣也好呀,可惜多半她都在裝。
這蠢女人,就該牢牢被他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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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
一江平苑的平層間。
木侑寧昏昏沉沉地再次睡了過去,上周還未完全消退的淤青伴著新的更多更青紫的痕跡遍布全身,二人一人打開一瓶藥膏,在那些比較明顯的部位敷了熱毛巾仔細地揉著。
“下次不要再這麼用力了,她吃不消。”
祁江北手裡的動作不停,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你瞪大你的狗眼看看,這塊這塊還有這塊,這不都是你弄的嗎?”
似乎吃痛,睡夢裡的人皺眉輕哼一聲,二人同時放輕手上的動作,連帶著音量也減了幾分。
“過幾天我要出差,”徐溫木毫不在意祁江北的挖苦,掌下的身體瑟縮了一下,細膩的皮膚生出了一層薄薄的雞皮疙瘩,帶著體溫的被子裹住她,遮住一切羞恥和不體麵的痕跡:“你和我一起去。”
“我不去,”祁江北挖空盒子裡最後一點藥膏,掀開被子的一角露出掩在下麵帶著一圈牙印的腳腕,冰涼的藥膏大喇喇呼上去,刺激得整隻腳瑟縮了一下又很快鬆懈下來:“剛好陪她。”
“你念了這麼多年書,到頭來還是這樣不學無術?那你念書有什麼用?”
“她喜歡我這樣,我就去做咯,關你屁事。”
“你彆發瘋了,一天天不務正業。”徐溫木撥弄著她被汗水濡濕的頭發,斜睨著祁江北,儘管無語卻又不得不耐下心來跟他說話:“到那天我叫人來接你。”
“我們本來就是兄弟。”稍稍頓了一下,徐溫木軟下語氣,像真正對待自己的家人那樣的語氣:“既然回來了,那不如做點正事,她現在不願管事了,過不了幾年生意總會放權,旁人再可信,肯定也比不過自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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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江北收手,拿起已經發涼的濕毛巾擦乾淨手扔在地上,枕著木侑寧的腳腕輕輕一嘁,不置可否。
“現在這樣就很好。”兩兄弟依偎著軟塌塌地身體:“你以後都老老實實的,過去的事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嗬。
“我感覺你腦子還真是不夠清醒!”祁江北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揉捏著木侑寧的膝蓋骨,懶懶地滑落一滴眼淚:“她一直以來都在做什麼你難道還不清楚?你不想著避開還想著接手?你到底是瞎了還是想錢想瘋了!!!”
“我瘋了?你以為這麼多年我在做什麼呢?我難道就不想把自己洗乾淨嗎?她做了這麼久,你以為這件事就是那麼容易解決的嗎?沒法了,除了繼續做下去,沒有任何辦法。”
“你以為你自己什麼都不做就乾淨了嗎?做夢吧!這麼多年你吃的穿的話的用的,每一分都是臟的。”
“彆以為你手裡的東西能要挾到我什麼!我完了,連她也逃不了乾係!你想帶著她離開,我告訴你祁江北,不把這件事完全解決掉!你哪裡都去不了!”
徐溫木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站起身來起身走去浴室。
祁江北半天沒有說話,隻緊緊地把木侑寧抱在懷裡,直到將她勒得在昏睡中都開始抗拒,才失神地鬆了鬆禁錮,一滴眼淚滴落進她的頭發,被他陰沉著臉厭惡地揩去。
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