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橫舟的神色相當複雜,顯然看見了她一副深情表白的樣子,轉眼的時間就笑得一臉陽光明媚,根本不像大家想的那樣憂鬱。
“你......”
“你怎麼拿著個掃把?”
餘橫舟隻是說了個你,就被少女截住了話頭,她好奇地看著他手裡的掃把,一臉不解。
在她剛看見餘橫舟的第二秒她就想好了借口,隻是立刻就為自己澄清那就有點太假了。
餘橫舟沉默了片刻,還是先回答了她的問題。
“我在勤工儉學。”
雖然他是個人極其優秀才被錄取的,但由於他平常就住在學校,頗受老師和職工的照顧,他也會做一些勞動來幫學校的忙。
這樣也能領取一些微薄的工資,足夠他買一些個人用品。
“需要幫忙嗎?”少女伸出手。
“沒事,不需要幫忙。”餘橫舟立刻就把手往後縮,遠離她的觸碰。
少女的手在半空停了一會,隨後茫然地收了回去。
餘橫舟看不到她的表情了,他比蘇柳高整整一個頭,蘇柳現在又盯著被他掃得乾乾淨淨的地麵。
“我知道你都看到啦。”
很輕,很輕的聲音從他看不見的蘇柳的嘴裡發出。
然後,蘇柳就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手。
他又一次看見了蘇柳的臉,莫名倔強的表情,微微泛紅的眼角,抿成一條線的嘴唇。
“跟我去一下那邊,好嗎?”
餘橫舟皺著眉,上下掃視了她一眼,還是點了點頭。
他不會拒絕這些權貴的要求。
蘇柳拉著他,快步離開了這條走廊。
他們剛走,獨自一人的練寒州就走了進來,淩厲的眉眼皺成一團,雖然冷著一張臉,嘴唇卻帶有一絲委屈意味地抿起。
他沒看見蘇柳,往她的教室找去了。
而這時候,蘇柳帶著餘橫舟,在學校的花園處停了下來。
“什麼事?”
餘橫舟微微蹙眉,看著她。
“我知道你都看到啦。”蘇柳早就放開了他的手,一臉認真地與他對視。
餘橫舟以為她要提起她和練寒州的事,心中已經有些煩躁了。
他和這些權貴子弟不一樣,沒空沉浸在這些情情愛愛的事裡。
他有聽說過,蘇柳和練寒州還是家族定下的婚約。當時他麵無表情地心想,真是富人的遊戲。
蘇柳之前那麼高調地追著練寒州,他也目睹過幾次。
蘇柳真的喜歡練寒州,這是他最想笑的。
真是天真的大小姐。
“不過,你可能不知道,我家裡已經破產了。”
“我知......?”
餘橫舟未完的話語尾音有疑惑的上揚。
什麼?
不是要說她喜歡練寒州的事嗎?不應該是讓他不要說出去嗎?
更離奇的是少女的語氣,她沒有悲傷,沒有自憐,也沒有表現出慌亂或者不知所措。
她居然隻是很簡單地在“說”,在告知他。
蘇柳冷靜地觀察餘寒州錯愕的表情。
餘橫舟的信息渠道絕對比不上他們,不說彆的,蘇家的蘇盛集團宣告破產的事,都要後天才公布。
練家與蘇家的生意有太多彼此涉及的領域,才會提前這麼久知道。
這就是權貴與普通人的信息差。
“我不知道。”餘橫舟的聲音重新恢複了冷靜,“但是,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
和他有什麼關係?
“我家的破產,和練寒州的家裡有關係。”蘇柳又甩出一條重磅消息。
餘橫舟不知所措地推了一下眼鏡,似乎被這句話蘊含的信息震撼到了。
蘇柳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