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一掃,還真發現那個“心愛的小姑娘”。
一個留著披肩發的短褲女生,正靠在體育館二樓的欄杆上往這邊看。
鐘書珩。
練寒州的青梅。
沒錯,聯姻對象蘇柳才是那個天降,和連寒州一起長大的人是鐘書珩。
兩個人一起長大的原因沒什麼特殊的,這幫家裡有利益往來的權貴們上的學校無非就那幾所,但他們倆從小能玩到大的原因真的隻是投緣。
都喜歡電子遊戲,都喜歡運動,都愛吃甜的。
玩得到一起去,吃得到一起去,可惜這個階層的婚姻,從來看的都不是什麼投緣不投緣。
據她所知,鐘書珩幾乎不在學校裡上學,她喜歡各種各樣的運動,經常在外訓練,極少看見她在學校裡出現。
曾經的“她”還因為鐘書珩和練寒州一起長大吃過很多次醋,都是同等級的權貴奈何不了對方,背地裡和小姐妹們不知道罵過多少次人家。
這裡的誰不是富貴家庭長大的?誰也不是包子脾氣,她和鐘書珩的梁子就這樣結下了。
如今鐘書珩看著他們這邊,臉上卻沒有見她落魄的快感,反而是滿臉的無所謂,隻是蘇柳蹲下去撿落到地上的毛巾時,她皺了下眉。
這是什麼意思呢?
蘇柳站起身,把毛巾放回毛巾籃裡。
再一抬眼,鐘書珩已經下了一樓,正往練寒州那走。
兩個人都沒分她一個眼神,見了麵笑著互相拍對方的肩膀,鐘書珩拍完還嫌棄地甩了甩手,可能是沾到了汗珠。
“你怎麼回學校了?”
練寒州的第一句話就問到了蘇柳也好奇的點,場館裡還有其他人在打籃球,嘈雜的聲音中想聽清兩人對話並不容易,蘇柳豎起了耳朵,悄悄靠近。
“參加完一個國際比賽了,我二娘讓我回學校上幾天課,我媽也同意了。”鐘書珩攤開手,一副拗不過家裡長輩的無奈樣子。
“拿獎沒有?”練寒州更關注這點。
“銀牌。”鐘書珩得意地挑起一側眉毛。
“又不是金牌,得意什麼?”練寒州無情嘲笑。
“我比賽前就練了半年,閉嘴吧!銀牌不錯了。”
接下來兩個人的對話就無縫轉向了鬥嘴,蘇柳的注意力則在鐘書珩的家庭情況上。
雖然這個世界的政治格局和國家分布與蘇柳生活的世界明顯不同,但至少也是發展到了現代的。
這個“二娘”聽起來不像保姆,不像阿姨,不像親戚,這是......?
蘇柳掏出自己的手機,往家裡發了一條信息。
等家裡人的回複過來,蘇柳也是被驚掉了下巴。
鐘書珩的家庭已經不能說是比較特殊了,蘇柳見了都得說一句有錢人真花。
她說的二娘,指的就是她父親的第二個夫人,他們家一共四個夫人,剛好湊一桌麻將。
這四個夫人之間非常和諧,彆說宅鬥了,孩子都經常換著養,時不時還經常結伴旅遊逛街。
能這麼和諧,一是因為鐘家主相當一視同仁,每個月有固定去陪伴她們每個人的時間,生活費也是平均發,養孩子的費用另外出,基本沒有矛盾。
鐘書珩的媽媽則是第三個夫人。
在蘇柳看手機的時候,練寒州和鐘書珩聊了半天。
鐘書珩揶揄道:“你是馬上就要解放了,練家跟蘇家的聯姻要解除了吧?”
“是。”連寒州點頭,“我問了家裡,說今天就和蘇家談。”
“那她?”
鐘書珩眨了眨眼,眼珠往蘇柳的方向移了過去又轉回來。
“不會不管。”練寒州說得很隨意,“給點錢養起來吧,畢竟跟我有過關係,太落魄丟我的臉。”
鐘書珩嘁了一聲,不置可否。
她了解練寒州這個人,對認定歸屬自己的人事物總想做到完全的掌控,即使沒有感情也一樣。
忽然,她又想起來什麼,對練寒州上下掃視一眼,帶了點不屑。
“我怎麼了?”練寒州受不了她審視的目光,反問她。
“下次彆把毛巾亂丟讓人家撿。”站著沒事乾,鐘書珩原地舒展了一下手臂,又伸了個懶腰。
“隨便作踐彆人很沒品,知道不。”
練寒州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茫然地看了半天鐘書珩瀟灑離去的背影,愣了半天才氣得咬牙。
而此時的蘇柳:?
他乾嘛一臉受了委屈的樣子瞪我?
我乾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