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寒州第二天就找上了門。
“什麼意思?”
蘇柳人還哈欠連天,趿拉著拖鞋一開門,麵對的就是他淡漠的表情和質問。
“什麼?”蘇柳還有點懵。
“你帶餘橫舟回你這做什麼了。”練寒州的語氣沒有起伏,明顯壓抑著怒氣。
他無視了蘇柳,直接邁步往屋子裡走,逛了這小小的一室一廳一圈,沒看見人,又開始翻櫃子掀窗簾。
“什麼呀?”蘇柳打了個哈欠,跟在他身後,見他動作粗暴的翻自己的東西也沒有生氣。
“人呢?”
練寒州把手裡的幾件衣服往地上一扔,雙手握住蘇柳的肩膀,蘇柳頂不住肩膀上傳來的壓力,連連後退,被沙發絆倒跌在軟墊上。
練寒州欺身而上,壓著她逼問。
“說話,他人呢?餘橫舟載著你到這之後兩個人就沒出來過,你昨晚乾什麼了?我對你那麼好你......”
練寒州越說越氣,年輕人本就管不住自己的脾氣,方才強行壓抑隻是為了顯得不那麼失態,如今沒見到板上釘釘的定局,心裡的一股火找不到發泄的理由,他乾脆抓住蘇柳想逼她說出實情。
“打遊戲呢。”
“知道那點不夠用我還給你......什麼?”
練寒州一愣。
蘇柳的表情太冷靜,太淡定,不像先前每次見到他時的溫婉,甚至可以說有一些涼薄。
他照鏡子的時候看著自己的臉才會有的感覺,在蘇柳身上也出現了。
沙發上的兩人一人強忍憤怒,抿著嘴角,一人麵無表情,神色淡淡。
明明是完全不一樣的五官,卻因為先後的長相或後天的神態,硬是讓人看出一種夫妻相來。
“我說,我昨晚打遊戲呢。”蘇柳輕聲說,“你要不要看我手機的使用記錄?”
這是解釋嗎?這算解釋嗎?
練寒州一時居然不知道怎麼反應,偏偏這時,門口有人探出頭:“怎麼了,蘇......”
那人在見到他們倆的姿勢時就沉默了下來,睿智的大腦似乎一時都無法處理眼前的信息,被同時投射來的兩道視線看得宕機了。
餘橫舟嘴唇動了動,神色茫然。
“你們?”
練寒州放開了蘇柳,緩慢起身,冷著一張臉就要去找餘橫舟麻煩,剛起身就被蘇柳拉住了胳膊。
“彆攔我!”他動作粗暴地甩開蘇柳的手,蘇柳悶哼一聲,瞥了他一眼,眼中的厭煩讓他又不知所措。
他到底該乾什麼?他想找餘橫舟麻煩,可是蘇柳剛才好像被他弄疼了,他想逼問蘇柳實話,但她和餘橫舟的神色都太正常了,正常到就像兩個真的沒有瓜葛的人!
“蘇家對賭協議簽的那場藥物試驗,是成功的。”
這時候,練寒州的大腦一片混亂,最重的情緒是委屈——委屈自己被戴了帽子,委屈自己被蘇柳瞪了,委屈做錯的人不是他,卻隻有他失態至此,還找不回一點麵子!
蘇柳說的東西與此時此刻無關,他不假思索地回嘴:“關我什麼事!”
什麼?
練寒州先愣了,餘橫舟立刻關上了門,幾秒後,他白著一張臉走進來,再反手鎖上了背後的門。
“我說,蘇家的那場......”蘇柳正待重複,練寒州一把將她拉到懷裡,捂住了她的嘴。
“你先彆說,等等,什麼......”練寒州混亂地低聲自語,“成功了?怎麼會,不可能,但如果是......”
等蘇柳掙紮著離開他的懷抱,他才對外界有了反應。
“你不能說。”練寒州對蘇柳說,他的臉色變得一片煞白,現在三人中最鎮定的是蘇柳。
“就算成功了,你現在也不能說。”他又重複了一遍。“蘇盛集團已經拆分完畢,你現在說出來會有很多人盯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