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見彆人誇姬英比誇自己還高興,隻有她知道姬英走到現在有多辛苦。
“她有希望打破人類記錄的,唉我看這幾年獎牌都是她的了,她才十五歲你知道嗎...”
談話被瞬間熄滅的燈光打斷,所有人出現了半刻的靜默,蘇柳第一時間拉著練寒州就要趴下。
但是第一聲打破寂靜的卻不是最有可能的槍響,而是勢如破竹的破空聲,是一根箭!
片刻後,傳來倒地聲,大家卻不敢鬆懈,紛紛找了掩體。
不知道還有沒有殺手,鐘書珩此刻心急如焚。
姬英還在場地中間,那裡沒有掩體,最容易被當成目標!
他們聽見了細碎的腳步,似乎在他們頭頂,隨後是槍響和姬英倒地的痛呼。
幾乎是同時,一聲極近的開火聲幾乎在蘇柳耳畔響起,炸得人心驚。
片刻後,鐘書珩的聲音說:“沒事了,寒州去開燈,姬英你在哪?怎麼樣?”
蘇柳起身先用了手機燈光照明,兩個人磕磕絆絆地找到了場地電閘重新打開。
光明重現的一瞬間,她看見姬英腿部有血,還在淳淳流出,她的身邊是一副複合弓。鐘書珩撕了自己的外套給她綁住血管止血,大喊:“叫醫生過來!”
蘇柳要打120,練寒州製止了她。
“我家醫生來得更快。”
他一邊掏出手機一邊趕往場地中央,鐘書珩包紮好傷口,抬頭看他們,一頭的冷汗。
“五分鐘。”練寒州說,這似乎安了她的心。
鐘書珩起身,氣勢洶洶地走向觀眾席,蘇柳意識到了什麼,在她背後喊:“小心!”
閃電般的,鐘書珩拔出了槍對某個地方點射四下,痛苦的哀嚎聲從兩排座椅中間傳來,蘇柳仔細一看,那人的胸腹處插了一支箭。
應該就是姬英射中的那個人,鐘書珩打斷了他的四肢,留他一命是為了審訊。
她寒著一張臉走回來,將槍丟給練寒州,蘇柳才發現練寒州居然帶了槍,剛才應該是黑燈的瞬間,鐘書珩從他的懷裡拔走了。
她應該是練過射擊,用的非常熟練。
場上四人都沒有說話,姬英不時地痛吟兩聲,鐘書珩抱著她,從身上找了止痛藥喂到她嘴裡。
直到醫生到來,姬英接受了急救後送上了練家的醫護專車,空氣都仿佛凝結的氣氛才終於有所緩和。
還沒等蘇柳鬆口氣。鐘書珩就一拳打到了練寒州的臉上,打得他側過頭去。
“你知道?”鐘書珩問,“你在試探什麼,對吧?你帶著蘇柳出席就是為了這個。”
“我不介意給你當當保鏢,可是姬英她沒有這個責任!”
練寒州緩緩轉回臉,他白皙的皮膚上紅了一塊。
“抱歉書珩。”他低下頭道歉。
“我會補償......”
“補償?”鐘書珩氣笑了。
“她是我們鐘家養著的,缺你一點補償?”
“你現在還有補償的機會,萬一呢?萬一沒有呢?”
練寒州歉意地看著她,鐘書珩氣得罵了個臟字,大步流星地去找醫療車裡的姬英了。
見她走了,練寒州委屈的目光移向了蘇柳。
蘇柳歎了口氣,走上去抱住他,拍撫著他的背。
“好了好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是你的錯。”
蘇柳感受到了他反抱的力度,繼續安撫著他。
嚴格要論,這場刺殺很有可能針對的是她,鍋是練寒州替她背了,人的安撫還得她來。
蘇柳一邊給練寒州拍背,一邊看著鐘書珩的背影。
這個回頭安撫完了,那個也得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