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然而撞擊並未發生,或者說,沒有發生在甄蕪的身上。
睜開眼,甄蕪就見一柄長劍,將那長棍擋開,同時在他身體周圍飛舞,似乎是在護衛。
“什麼人,敢管何家的閒事。”
何炳光也被這突然的一幕驚呆了,他自問自己的神識已經籠罩這一片區域,竟然有人闖入,自己毫無察覺。
“何家?
那我倒是想問問,何家有什麼本事,敢動我的師侄。”
忽然一個聲音傳來,眾人轉頭望去,隻見一位年輕修士,腳踏飛劍,懸於空中,冷冷看著何炳光。
“又是築基期……不對,應該是假丹之境,距離金丹期,已經不遠了。”
何炳光看著那年輕修士,原本以為對方與自己同階,但是仔細探查才發現,對方是築基期大圓滿,還沒到金丹期。
“師叔……你怎麼來了。”
看到來人,甄蕪先是一愣,隨後驚喜起來,趕忙起身見禮。
“師叔!”
萬三也看到來人,與甄蕪一樣,趕忙見禮。
“師叔?”
何炳光愣了一下,對方看年紀不大,不是駐顏有方那種的表麵,而是實際年齡,就是不大,不滿三十之數的那種。
這個年紀,能有此種修為,堪稱天才中的天才,而這兩人還稱他是師叔,這個……
“敢問這位道友,你們是何門何派。”
何炳光不是莽夫,知道今天的事情麻煩了,對方來了援手,而且這個年輕人,他看不透。
修為不如自己,但是手段可未必,對方剛才那一下,能夠擊退自己的長棍,說明那劍不一般。
最關鍵這個年輕人也不是尋常角色,看樣子,他明顯還有許多餘力,剛才那一下,並非是他的全部。
這是一個棘手的對頭,如果真的交手,自己沒信心拿下對方。
“我是何門何派重要麼?
我隻看到你以金丹中期的修為,欺負我兩個師侄,好啊,你既然以大欺小,那麼不妨我們走上兩招。”
這青年人說完話,當即身上氣勢為之一變,節節攀升之下,竟然以築基期,釋放出了金丹期的威壓。
“這位道友,有事好說,何況這件事,也並非我之過,而是你的兩位師侄,欺負我兒在先。”
何炳光不想再動手,對方實力不弱,加上那兩個築基期的小子還操縱著兩個怒目金剛。
自己動起手來,的確是有些吃虧。
“欺負你兒子?”
青年一愣,隨後看向甄蕪和萬三,兩人先是愣了一下,但是隨後,就指著何炳光,說他血口噴人。
事情的來龍去脈不複雜,甄蕪簡單說了幾句,就捋清了。
這青年聽了,卻是啞然一笑,看向何炳光,最後隻說了三個字——不要臉。
“凡事講個道理,這本來是我們何家與虎尾山之間的事情,這兩人橫插一腳不說,還殺了我何家許多人。
這筆賬,我來算,很合理的吧。”
何炳光卻是沒有絲毫不好意思,在他看來,本來事情就是他們何家與虎尾山的恩怨,不關那兩個小子的事情。
所以自己出手教訓,也是合情合理。
“誰說虎尾山的事情,就不管他人事情了。”
就在這時候,忽然一個女聲傳來,眾人再看,發現一個眉宇間帶著英氣的貌美女修,飄然而落。
“你是……”
何炳光一愣,因為這女修和那青年一樣,都是假丹之境,實力相仿。
假丹之境,不是每個金丹期修士都會經曆的。
通常情況下,到了築基期頂峰後,就可以突破到金丹期,這中間不需要過度,隻需要真氣化丹,就能完成。
但是一些修行特殊功法,或者天賦異稟之人,在這個時期,會進入到一個過度階段,在這個階段,他們介於築基期和金丹期之間,修為可以任意切換。
這邊是假丹之境,講究的是厚積薄發,當他們過了這個過渡階段,凝結金丹後,真氣會更加渾厚濃鬱,遠比普通金丹期強的多。
所以假丹之境是很少見的現象,今天竟然看到兩個,這可真是開眼界了。
“我是八賢山落雲宗大長老邱木軒之徒,名叫於莫蓉。
前段日子,我們收到虎尾山的求援信,於是家師命我先過來查看。
想不到剛剛到這,就看到何家行凶。
如今妖族魔族為禍,正是修真界團結一致之時,你們何家,卻在這裡生事,當真以為,這天下,就沒人管得了你們麼。”
於莫蓉一番話,當即驚的何炳光說不出話來,而那邊的薛玉海卻是喜出望外。
作為雲州的本土宗門,虎尾山雖然不大,但是對雲州第一大宗落雲宗,那也是多有孝敬的。
所以虎尾山如今落難,自然而然,他也想落雲宗發出了求救信,本來沒指望,結果不想,落雲宗還真派人來了。
雖說現在落雲宗不複當年榮光,八賢山的地盤,也被遷入雲州的紫陽宗占去近半。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落雲宗還有三個元嬰期和十幾位金丹期,不比五大宗門,但是對付何家,這棵大樹,足夠了。
而另一邊的何炳光,自然臉上不好看了,何家也是雲州的坐地戶,落雲宗是什麼樣的存在,他自然清楚的很。
若是現在有碧濤閣的人在還好,起碼五大宗門的名頭拿出來,可以壓落雲宗一頭,但是現在沒有碧濤閣的人,以他們何家的名頭,還真不敢在落雲宗的人麵前造次。
然而就在何炳光一籌莫展之時,忽然遠處傳來一聲呼喊——爹,就是他們,你可要給孩兒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