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頭來還是她先來了白府,時禮心裡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今日府上有宴會,沒有請帖不能入內。”
明天他要開始登台,再過幾日算是他的大登台,需要時間來準備,想著今日來傳完話便不再接觸了。
“餘廉讓我來找白先生傳話。”林知溫道。
侍從麵色微變,隨後便道:“我帶你進去先候著。”
“謝謝。”
白府內部保留著之前府邸的建築,在路過前廳時,能夠聽見裡麵的聲音。
他視線落在其中一位身上,背影挺拔身姿修長,黑發盤在低處,這人不用說也知道是誰了。
不讓他來白府,自己倒來參加宴會了。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倒是被她玩明白了。
“這位是陸家商會長,陸懷恩。”時父站兩人身側互相介紹,“這是家中長女,時禮,之前在法國留學。”
“以後就是一家人了。”陸懷恩眸色微暗唇角勾著笑。
時禮臉上的笑一頓收了回來,時父愣了片刻後臉上恢複笑:“陸會長這是什麼意思?”
“我給時禮訂的人就是陸會長的弟弟,陸懷素。”時母在一旁開了口。
時父手背在身後,扯了下時母,她真是胡鬨!如果是以前的陸家他還能用錢權來壓他們退婚,可這陸家在這幾年吞了路家的生意一躍身成了這外灘上數一數二的大門大戶。
陸家原本是路家的旁支,在一年前脫離了路家改姓為陸,在這陸懷恩掌權期間路家掌權人,也就是路祈安父親意外逝世。各家私底下都覺得路父的死同這陸懷恩有一定的乾係。
路祈安現在都還沒來,離開宴時間早就過去了。
“看來你們並不知道,時夫人還是早同她們說清楚的好,我就先離開了。”陸懷恩微微一笑。
“我出去一趟兒。”沒等他們回應時禮就直接走了出去。
在孩子麵前時父一直壓著心裡的怒氣,等時禮一離開,他這才低聲壓著氣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他們時家和路家向來交好,她和路母也是親如姐妹,他們時家能有今天還是靠路家的提攜。
她現在給時禮和陸懷素訂婚,這消息一旦傳出去,他們時家背地裡還不知道要被多少人議論忘恩負義!時禮和小路還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她這樣做了讓兩個孩子以後還要怎麼相處!
時父簡直要被她氣昏了頭:“你今天讓我來陪你參加這個宴會也是為了讓我和這個陸懷恩見麵?”
見她點頭,時父臉色更差了,他現在就想甩開她的手直接離開這裡。但他不能,這樣直接離開到時候時母的麵子就沒了。
時禮尋了處亭子坐下,吹著微涼的風,心底的煩躁依舊散不去,她現在就想直接離開回法國。
不遠處的廊道拐角走過一個青色長衫身影,時禮一眼就認出那是林知溫的身影,他還是來了。
時禮壓下心裡的煩躁跟了上去,他是待在候客廳,那就不是來參加宴會的,是來幫餘廉傳話的。
候客廳這邊沒有人在,時禮走了進去就和林知溫對視上。
“你不在前麵參加宴會,來這裡做什麼?”林知溫先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