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禮被他抱了個滿懷，愣了片刻就回抱住人。
“怎麼了？”時禮聲音放軟。
林知溫搖頭沒說話，他將自己的臉緊貼著時禮，耳邊是她有力的心跳聲，一下一下，聽了一會兒，他那顆不安的心似乎也隨著她的節奏在跳動著。
“我不喜歡那個日本人。”林知溫沒頭沒尾來了這麼一句。
時禮輕撫著他的背：“你想說我就繼續聽。”
“我17的時候在東北，那邊有一些日本人在做生意，裡麵有個叫加藤夏的人，他有一次在我們戲班子這邊看戲，唱完之後，他和師父說想見我。”說到這裡林知溫停了會兒。
“他在那裡地位不小，師父怕拒絕他會給我們帶來傷害，就應了下來，後麵是師父跟著我一起去見人的。”
“他們讓我們去的地點是飯店……”林知溫抿了下唇，往時禮懷裡更貼幾分，“他們要我陪他們一晚上。”
說到這裡他便沒繼續說下去了，顯然是不想再繼續回憶那些事。
那一群日本人發現自己是男人後便興趣不大，但為首的那個加藤夏，他依舊讓自己留下，他看向自己的眼神粘膩惡心。
那一晚因為有師父幫忙周旋，這才脫了身，當天晚上他們就收拾好東西連夜跑了。
時禮眸色漸深，她將少年抱緊了幾分。
……
“加藤先生，你好。”陸懷恩朝他伸手微笑。
加藤夏也同他握手：“陸先生，好久不見。”他的中文說的十分流利。
加藤夏的視線被站在陸懷恩身後的陸懷素吸引到了，他試探性開口道：“這位是？”
陸懷恩不動聲色的往陸懷素身前站了些：“我弟弟，陸懷素。”
加藤夏聽到他說是自己的弟弟，將心裡的念頭壓了下去，他重新笑道：“這次我來外灘，是想在這裡開個學校。希望陸先生幫襯下。”
陸懷恩麵上帶笑，不過這絲笑容裡有些為難：“不知道加藤先生是想在哪裡開設學校。租界裡開設學校那不是我一人就能說的算的。”
加藤夏笑著搖頭：“自然不是租界，我們開設的學校是為了給那些沒錢讀書的孩子上學，我們不收費用，隻需要您找個地方就行。”
“我這邊有塊地之前是開設工廠的，不過後麵因為入不敷出的就給它給關了，明天我帶你去看看？”陸懷恩道。
早點給他看完早點給人送走，陸懷恩心裡嘀咕著。
加藤夏點頭：“可以，那我就多謝陸先生了。”他朝路祈安鞠了一躬，隨後又向他敬了杯酒。
等將人送離後，陸懷恩臉上一直保持的笑容沉了下來。
“走吧。”陸懷恩招呼了聲。
陸懷素今天來找陸懷恩是準備和他說自己要重新管梨園。
陸懷恩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扭頭同陸懷素道：“你以後見著這人離遠點，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加藤夏這人彆看一副斯文樣，見誰都一副溫溫和和的樣子，他可是變態的很。
就喜歡像陸懷素這種看起來細皮嫩肉的少年，玩虐的手段也是格外狠辣，死在他手裡的都不知道有多少。
一想到他剛剛看陸懷素的眼神，陸懷恩就一陣惡寒。
陸懷素嗯了聲：“哥，梨園那邊我準備重新接手了。”
陸懷恩點了下頭：“本身就是你的，你自己看著就好，對了，你和時禮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