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嶽梘的修為不止玄界一境。”
“嗯?”
薄奚萬的神情頓時嚴肅了起來,“何出此言?”
他之所以反應這麼大,完全是因為嶽梘的境界高低對於他們的計劃是非常關鍵的一環。
沒錯,嶽梘這個玄界確實是他故意放進來的。
他與薛九遙,本質上隻是暫時利益相同的合作者,甚至是連合同都沒簽的口頭合夥人。
他們需要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實力中規中矩的第三方作為平衡點。
但是,這隻是這個第三方最微不足道的一層作用罷了。
薛九遙自然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他也是分“蛋糕”的一方,當然不希望這一趟白跑了。
“剛才和獸族軍隊周旋的時候,我有刻意去感知那小子的靈能波動。”
“可能是因為使用了天賦的緣故,他的靈能波動沒有完全收斂好。”
“我能感覺到,那個一閃而逝的峰值,至少也是一境巔峰。”
“看他那副尚有餘力的態勢,我估計,他的境界應該在玄界二境中期或者後期這樣。”
聽完薛九遙的話,薄奚萬皺起的眉頭稍微鬆了些。
“沒什麼大礙,玄界二境也還在機器可以承受的範圍內。”
“機器是可以,但你行嗎?你突破二境了?”
不在人前,薛九遙一向懶得給薄奚萬抬他的那副老板架子,直接就開口嘲諷了。
薄奚萬聽完,表情一如既往的溫和有禮,緩緩回了一句。
“嗯,突破了,還蠻簡單的。”
草,瑪德,忘了這小逼崽子多多少少還算是個天才了。
一想到這家夥的實際年齡其實才17歲,薛九遙就更不爽了。
他的嘴角扯出一個猙獰的弧度,眼神開始變得不善了起來。
“彆逼我在這兒抽你。”
“我還有賬目沒有處理完,回見。”
薄奚萬果斷溜了,他向來見好就收,從不做虧本買賣。
這波啊,再賺口頭便宜,說不定就要虧點皮肉之苦了。
薛九遙任由這人溜回了船艙深處,說到底,他倆還沒熟到能隨意“切磋”的地步。
如果不是這小子手裡的砝碼足夠多、足夠重,他早該在環水洲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殺了他了。
畢竟,這人就是他最討厭的那種,城府極深、口蜜腹劍的家夥啊。
兩人各自離開了原地,朝著不同方向的黑暗走去。
……
商船在連綿山川和雨林之間又航行了將近兩天的時間。
就在這天的下午,河岸邊終於出現了不一樣的風景。
原本密密麻麻成片的高大巨木在某處突兀的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木頭、山岩以及琉璃瓦拚湊而成的小型聚落。
這個聚落雖然不大,卻絕對算不得簡陋。
甚至於,往河岸邊看去,他們的碼頭建得比辰市的還要好。
碼頭並不是沿著原先的河岸建成的。
從高處望去,它明顯得呈現出了c字向內陸凹陷的造型。
這是為了給到來的船隻提供寬敞的停泊空間。
月白色自帶花紋的山岩被切割成了規整的長方體,構成了碼頭平整的地麵。
同樣由月白色岩石磨成的立柱撐起了碼頭巨大的琉璃棚頂。
陽光透過棚頂照射下來,令整個碼頭連同周圍的一圈都熠熠生輝。
進財商船的靈能推動器反向運轉,讓船體得以對抗衝刷下來的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