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川玖漱邁步進入了一處位於卯市城西的沿海府邸。
府邸建築的外觀是清新的藍白配色,還有許多鬱鬱蔥蔥的綠植環繞在府邸外牆周圍。
但是,一跨過府邸的門檻,映入眼簾的便成了一幅金碧輝煌的景象。
掐絲琺琅的壁燈整齊排列在長廊兩側,厚實的手工地毯將腳步聲慢慢撫平。
牆壁上間隔掛著不同大師的作品,風格迥異,卻如出一轍的價格昂貴。
荒川玖漱臉上的表情平淡,顯然對這突兀的“由簡入奢”習以為常。
他穿過長廊,直接朝著府邸深處走去。
沒一會兒,當他拐過一個轉角,就走到了彆墅深處的一個超大天井內。
與其說是天井,這裡不如說是一個方形的室內花園。
各色鮮花簇擁著其中的小橋、流水與涼亭,美不勝收。
在天井外的角落,有淡雅的弦樂聲飄進來,緩緩縈繞在花叢之中。
此刻,花園中央的涼亭上,正坐著一個身著青色金絲袍衫的青年。
荒川玖漱走進小涼亭,信手拿起桌上的彩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香隨著茶水和一點點茶渣的流出,自壺口升騰起的水蒸氣中蔓延出來。
是相當金貴的好茶葉,白瞎了這隨手丟進茶壺裡的泡法。
荒川玖漱倒完茶,無視了青年的眼神暗示,自顧自的就坐下喝起了茶來。
青年見荒川玖漱懶得理會他,隻得主動開口問道:“感覺怎麼樣?”
“茶葉不錯。”
“你知道我不是在說這個,我問的是公學那邊。”
“環境不錯。”
弦樂聲不知何時已然停下,涼亭陷入了安靜的沉默。
青年知道,荒川玖漱這是和他擺明了說:彎彎繞繞的兜圈子,在他那裡行不通。
淵青——也就是那個青年獨特的寶藍色豎瞳中流露出一絲惱怒。
隻不過,下一刻,那微不可查的情緒就被壓了下來。
荒川玖漱餘光瞥見了他眼中的情緒變化,也懶得去揭穿他。
淵青麵色嚴肅的再次開口,他直截了當的問。
“白鴞,你有把握按照既定的計劃,在盛天內部殺了紀興邦嗎?”
荒川玖漱沒有回他話,隻是微微偏頭,眼睛直視淵青的豎瞳。
當淵青與那雙銀白色的瞳孔對視之時,一股難言的危機感,讓他瞬間汗毛倒豎。
他有那個實力,這就是回答。
“我明白了,”淵青點了點頭,主動錯開視線,“我們會負責善後的。”
說完,淵青便立即起身,匆匆的離開了。
“嗤!”
雜種就是雜種,野心倒是不小,實力和魄力也就那樣了。
和自以為是的白癡呆久了說不定會變笨,得儘快搭上他後麵的那條線了。
荒川玖漱拿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儘,然後起身也離開了這個徒有其表的花園。
……
1月2日,上午8點整,天氣晴。
盛天公學的開學日定在1月3日,即全挼藍星唯一公認的節假日之後。
12月31日至次年的1月2日,很多人一年到頭也就隻有這三天的跨年假期了。
此刻,盛天公學的正門口已經陸續有學生抵達了。
雖說明天才是正式的入學報到日,但總歸是會有抑製不住興奮的學子提前到校的。
而盛天公學對外向來都是以學生為主的好學校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