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雨林之中,一名從舊哨崗調到新哨崗的獸族士兵走在去摸魚的路上。
在遠離婺女河岸的方向有一片相對寬敞的地方,他常去那邊躲著歇會兒。
現在時間還早,透過樹葉的細小縫隙,能看到距離太陽爬到最高點還有好些距離呢。
因此,當那個士兵抵達偷懶“聖地”時,四周就隻有他自己一個。
獸族士兵樂得獨享這片刻的寧靜,挑了個順眼的樹根就坐下了。
可他沒有發現,在他靠近衣擺的皮毛處,一枚輕若無物的赫羽開始閃爍了起來。
那個士兵隻覺得雨林的氛圍莫名詭異了起來。
潛意識的不安在警告他危險將近,習慣性的懶惰卻讓他提不起勁兒來。
應該是錯覺。
他抖了抖雞皮疙瘩,無所謂的想。
但下一刻,異變突起!
赫羽刺入他的血肉,他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空間蟲洞就自他的身上打開。
獸族士兵瞬間被榨乾,而後,空蕩蕩的軀殼被不太穩定的空間波動攪了個粉碎。
緊接著,一團夾雜著煙塵與碳化痕跡的血肉砸落在灌木與泥土當中。
蟲洞迅速瓦解,赫羽僅存的能量將空間亂流撫平,以免對地上的人形造成傷害。
恣睢癱倒在地上,嚴重缺乏靈能讓他自我修複極其緩慢、無法打開異空間、無法動彈。
甚至於,根本無法思考。
由rc細胞構成的重要器官與部分組織仍然頑強的活著,並以極慢的速度分裂著。
這才讓恣睢還留著一口氣。
血肉模糊的軀體本能的開始汲取空氣中的靈能,杯水車薪,但是聊勝於無。
所幸,半昏迷狀態令他至少可以免於被喰種那恐怖的饑餓感折磨。
於是,恣睢的意識便在螞蟻啃食般的瘙癢疼痛中浮沉飄蕩了起來。
不知過來多久後,恣睢的意識仍未完全清醒,身體卻已不再沉重,開始能夠移動了。
隨著他的耳膜也終於恢複了正常,漆黑的世界突然就喧囂了起來。
聽不太真切的交談聲開始灌入耳中。
悉悉索索的動靜傳來。
配合著因為神經係統逐步恢複帶來的密密麻麻的疼痛,讓他煩躁不已。
終於,在某一刻,力量開始回歸他的軀體,赫包的存在也清晰了起來。
恣睢的外皮還沒有開始修複,內裡也僅是恢複到了能夠行動的狀態。
但這已經足夠了。
地麵上的一大團赫赤色的人形動了動,草叢因此發出了輕微的沙沙聲。
於是,隨之而來的是意識的回歸,與鋪天蓋地湧來的饑餓感。
剛剛重啟,尚且還一片空白的大腦瞬間被“餓”刷了屏。
胃囊撕裂般的叫囂起來,火燎般的熱從消化道一路燒上大腦,讓他差點再次陷入無意識狀態。
“喂!彆摸魚了,來活兒了!”
遠處,獸族的叫喊聲傳來,緊接著,是更近的兩道交談聲。
饑餓的喰種瞬間鎖定獵物!
位於肩膀附近的羽赫赫包調動為數不多能調用的rc細胞。
然後,一枚鋼羽赫羽在體外緩慢形成。
“刷!”
“不對!臥倒!”
鋒利的鋼羽猶如利刃出鞘,寒芒穿過樹乾的空隙,切向遠處發出聲音的方向。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