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赫纏繞虯結,其中發出哢哢聲,像是在吞咽消化著什麼硬物。
恣睢拿起掉落在地的地圖,上麵記錄著整個卯市及其近海的詳細信息。
甚至還標注了街道、建築,以及打探到的部分學閥勢力的人員部署。
因此,當這張圖完全在桌麵上攤開時,便是比尋常的地圖要大上了不少。
恣睢興致盎然的看著桌上的戰略圖,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幾乎位於全圖中心點的入海口。
上麵的卯市,各個行業都散落著與學閥勢力有所牽連的人。
學閥勢力留守在卯市的,是以蘭家為首盤根錯節的盛天師生關係網。
這其實就如同沒有血緣關係的世家一般,隻不過是將紐帶換成了傳承罷了。
他們與世家最大的不同,或許就是人族的世家往往直接把控一座城的方方麵麵。
而盛天對卯市的控製是間接的。
就像是卯市的市長就曾就讀過盛天公學,大部分的城防隊也是盛天的畢業生。
甚至於,人族駐紮在月落洲南部的正規軍隊,其統領也是從盛天畢業的。
就這,都還沒提到商界的那些“優秀”畢業生們呢。
恣睢認真看完一遍這幅圖,而後斂眸,手上動作麻利的卷好畫卷,並收入異空間。
他對奪取卯市,一點興趣都沒有,管理大量人口有多麻煩,他清楚的很。
所以,比起留著這隻雞下蛋,恣睢更傾向於把雞宰了煲湯。
地圖上能被特意標注的,絕對是卯市的重要場所,或者是難以攻下的地段。
對他這個作弊的空間係來說,這和藏寶圖有什麼區彆呢?
羽赫從恣睢的背後伸展,暗紫色的流光在黑沉沉的夜裡流動。
巨大的翅膀一斬,而後羽粉隨著攻擊附著在了空間的傷口上,蟲洞瞬間形成。
比起往日,這次出現的蟲洞更穩固,也更悄無聲息。
原本因切割會出現在蟲洞外圍的空間能量紊亂也消失了。
攻擊掀起的風拂過恣睢的白發與長耳墜,銀十字晃動間,還能看到上麵血肉結晶閃出的微光。
從雪鐵龍那裡搶來的最新款靈能阻隔器,因為剛剛投入生產,成片不多。
不過,未鑲嵌作為能源供給——也就是凝血結晶的半成品,倒是多的很。
對有著赫眼的恣睢來說,把壓縮得更小的血肉結晶鑲上去,毫不費力。
在找薄奚萬的路上就隨手完成了。
他進入蟲洞,阻隔器持續散發出特殊的靈能波動,將蟲洞邊緣的空間亂流不斷拂平。
於是,當薄奚家的人慌忙趕到這裡時,前一刻才消散的空間蟲洞,連一絲能量波動都沒給他們留下來。
現場除了一張折疊桌、散落的紙張和零星屬於薄奚萬的血外,空空如也。
……
“所有人,緊急調令,前往學島保衛盛天公學!”
卯市沿海的一處邊防哨崗,此刻內部的士兵傾巢而出。
明明是靠近海邊倉儲的重要城防力量,現在卻不輕而易舉的調走了。
“看來盛天確實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傷了筋骨。”
恣睢悠哉悠哉的從正門口走進哨崗,與匆匆離開的成隊人馬擦肩而過。
細碎的赫羽掛上他們的衣擺,跟著他們與其他哨崗的士兵彙合。
“三帶一!”
“嘖,不要。”
“壓你!”
剛入門,恣睢就聽到了熟悉的打牌聲。
“瑪德,你會不會打?他和你是一夥的,你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