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你不得好死!!”
鋒利的匕首割開被俘虜的一名年輕海族。
這名海族的體表不似海妖種有大量鱗片,反而隻有一層柔軟的皮膚。
他被掛在在岩漿上方,即便有一重薄薄的防護網保護,也被燙得通紅。
隻有他背部殘存的甲片紋路讓熟悉這個物種的人可以認出,他是藤壺種的一員。
沒錯,那種形似藤壺的海獸,便是通過他的基因培育而出。
“啊——!”
被剝離了甲殼的藤壺種,肉體格外的脆弱敏感,不斷增加的疼痛讓他已然癲狂。
但正是因為他的本體脆弱,第三研究所斥巨資為他安裝了維生裝置,吊著他的命。
所以他才不會痛死過去,成為了這個監牢中最有活力的“材料”之一。
“低賤的海藻種!早晚有一天,你會被卸磨殺驢的!!”
“我等著你來陪我!!”
在那個藤壺種的大量咒罵中,澄文傑似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東西。
他平靜的表情一變,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
“不勞你費心,”手中匕首一轉,整塊血肉落入器皿中,“藤壺項目組準備提交結題申請了。”
“你和你的族人馬上就要先我一步被卸磨殺驢。”
藤壺種的咒罵聲戛然而止。
他的表情有一瞬間對解脫的向往,而後在聽到澄文傑提及他的族人們時,化作了扭曲麵目的恨意。
咒罵聲再次響起,隻不過,這次還顛三倒四的摻雜了一些求饒的話語。
“看在我也曾提拔過你的份上,放過我族的孩子……”
“看在你的份上。”
藤壺中的話語被打斷了。
澄文傑收集完了材料,拿出紙巾擦拭著染血的手掌,“我會讓你們死得其所的。”
為海族的科技發展而死,怎麼不算死得其所呢?
不理會聽完這句話開始劇烈掙紮的藤壺種,以及發出尖銳警告聲的維生裝置,他轉身離開了監牢。
接下來還有實驗要做,他可沒有時間浪費在失敗者的詛咒聲中。
……
另一邊,重溟城中。
黎明之前的城市相對其他時間段會安靜一些。
但是仍有許多作息時間不定的海族走在大街上。
所以重溟城的店鋪大部分都是24小時營業的。
城內某處酒館中,此刻也是坐滿了愛喝上一口烈酒的海族們。
他們三三兩兩的或坐或站,吵鬨的聊天擁擠的充斥在不大的空間中。
隨意紮著低馬尾、帶著一副厚重黑框眼鏡的花奕煊揮開酒館的門簾入內。
完全收斂起來的氣息和有些雜亂的頭發,讓他變得微不足道。
就如同每一個深夜來飲酒的普通海族百姓一般。
“一杯反舌鳥,謝謝。”
調酒師抬眸,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麵前的青年。
兩人的目光交錯,調酒師揚起一個營業式的微笑。
“好的,您稍等。”
隨後,這個調酒師流暢麻利的開始操控調酒瓶起舞。
沒一會兒,一個流轉著翠綠色酒液的高腳杯就被推到花奕煊麵前。
在杯子底下,還墊著一張帶著酒館標誌的杯墊紙。
花奕煊拿起雞尾酒,就這麼獨自一人喝了好一會兒。
之後又點了其他雞尾酒和一些小吃。
待到喝完了酒,他結賬離開時,順手便把杯墊紙連同找零一起收到了衣服口袋中。
出了酒館,在路燈的照耀下,他晃晃悠悠的走回了位於重溟城外環的住處。
“哢嚓!”
進門、關門、落鎖,花奕煊眼中的些許醉意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