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睢的注意力從獸族會長的大腦中迅速抽出,然後徑直投入蟲母的大腦中。
這蟲母的大腦結構詭異且複雜,層層疊疊,宛如一顆巨大的洋蔥。
每一層都是半隻厚布滿褶皺的皮層,輕輕蠕動著,讓上麵的溝壑頻繁得變化、流動。
當恣睢的意識侵入其中時,這顆大腦竟然產生了一絲微弱的抵抗。
然而,這種抵抗在失去能量供給的情況下顯得如此無力。
就像一座失去動力的機器,無論它的設計有多麼精妙,也無法再正常運轉了。
蟲母向外傳遞信息的靈魂波動,就被一道甲赫形成的牆壁攔截。
緊接著,恣睢的靈能籠罩住了它。
徒勞的反抗被瞬間鎮壓,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按住般,再也無法動彈了。
恣睢開始翻閱這隻蟲母的記憶。
他這才發現,蟲族的蟲母是會傳承記憶的。
這段情報就來源於這顆大腦的表層。
下層還有更多記憶,數量之多,讓恣睢都有些頭疼。
由於大腦結構的特殊性,蟲母的記憶儲存方式也與其他種族大相徑庭。
如前文所述,蟲母的大腦是分層的,就像一棟造型詭異的大樓。
每一層都存放著不同類型的記憶,這些記憶被分門彆類地放置在不同的“樓層”中。
而且,越是靠近核心區域的記憶,就越重要,同時也越難以探查。
這就好比是一座戒備森嚴的寶庫,最珍貴的寶物總是被藏在最深處。
根據蟲母大腦的當前狀態,恣睢能夠預見到,如果他強行探查核心區域的記憶,蟲母的大腦很可能會立刻進入自毀狀態。
這就像是觸動了保險庫的安全裝置。
隻不過,彆人可能是報警,蟲族的大腦則是選擇與敵人同歸於儘。
畢竟,如果不是像這樣封鎖住了信號,它們大腦中的記憶可是能遠程傳輸給其他蟲母的。
因此即便死了一隻蟲母,對整個蟲族來說,損失也不至於太過慘重。
隻不過,這對恣睢來說就麻煩了。
他隻能小心翼翼地慢慢翻閱蟲母數量龐大的記憶。
先從表層的記憶開始查看,逐步深入,再去探究那些隱藏在深處的內容。
淺層區域的記憶大多是蟲族的分類、基本結構、人際關係。
以及部分近期要處理的個人事務。
這部分,恣睢隻是粗略掃過一遍,憑借自己堪稱恐怖的記憶力記下就算了。
接下來,進入中層區域。
保密等級不算高的軍情開始出現,蟲族的一些傳承天賦和技能也在這部分。
考慮到此地不宜久留,恣睢打算先不深入研究,隻是記下內容。
往裡又探索了片刻,恣睢的眉頭微蹙。
他擔心,癲狂之眼的情報被蟲母有意識的安排在了核心區域。
如果是這樣,那短時間內他就得不到這部分情報了。
甚至,最壞的可能是,這隻蟲母根本不知道癲狂之眼的底細。
她隻是按部就班的放任癲狂之眼寄生在那些蟲族士兵身上罷了。
不過好在,當恣睢快要接近核心區域的時候,他終於找到了一點蛛絲馬跡。
有關癲狂之眼的部分被混在了蟲母與上級的對話中。
語焉不詳,隻有了了幾句話,因此不太顯眼。
但就這麼幾句話,卻被安排到了接近核心區域的地方。
“母親。”
恣睢看見記憶中的蟲母匍匐在地,對著靈魂連接的另一頭表示臣服。
“那東西太詭異,我的孩子們告訴我,他們很痛苦。”
“而且,寄生後的死亡數量遠超預期。”
“在這麼下去,這邊恐怕就連日常巡邏用的士兵都湊不齊了。”
“母親,我們真的要繼續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