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焦相機的主人很快就被抓住了。
抓住他的時候,他正要走出大樓,恰好被迎麵而來的安保人員逮了個正著。
他們見他神色匆忙,便準備把他攔下詢問原因,結果他一看見有人朝自己走來,立刻慌了。當那些人伸手搭向他的肩膀時,他更加慌張,刻意避開,然後拔腿就跑,結果沒跑多遠就被人摁倒在地。這是個年紀不大、二十歲左右的青年,長相平庸,安保人員從他隨身背包裡搜出來兩卷膠卷,可以證明他就是那台長焦相機的主人。
“你們不能這麼做!”
他的雙手被反剪到身後,安保人員押送他上車的時候,他還在鬼哭狼嚎,“你們這是侵犯我的個人隱私!我要找律師!你們是誰!我要投訴你們!”
沒有人睬他。
他一上車,立刻就有人往他頭上套了個密不透風的頭套。
“嗚嗚嗚……”他的聲音顯得含糊不清。
旁邊的安保人員聽得頭疼,直接給了他脖子一記手刀,讓他暈了過去,這才太平下來。
不知過去了多久,祁梓被一杯涼水澆醒,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刺眼的大燈正對著他,照得他不得不眯起眼睛,剛想抬手遮擋,卻發覺自己的兩隻手都被鎖在了椅臂上,根本動彈不得。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逐漸習慣了這種光照程度。
啪的一聲,一疊照片被摔在了他麵前的桌上,全是打扮清涼的女孩照片,主要人物就是艾麗婭,偶爾也有幾張妮卡爾的。
“說說吧。”一個聲音在祁梓的耳邊響起,“這些照片誰讓你拍的!?”
聽到聲音,祁梓將目光從燈上轉移到燈旁的男人臉上,然後環顧了一圈四周,這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房間,空氣極其不流通,除了他和那個男人以外,沒有其他人。
“你是……警察?”祁梓試探地問。
“你管我是誰?”男人不耐煩地說,“快點交代!我沒工夫跟你在這兒耗著!”
“不是警察?”祁梓一愣,對方如此含糊其辭,顯然不是警察,他態度突然囂張起來,“不是警察你跟我在這兒裝什麼二五八萬呢!”
話音剛落,男人伸手給了他一巴掌:“誰跟你說老子不是警察了?”
祁梓捂著飛快紅腫起來的嘴巴,語氣有點委屈:“你剛才不是說讓我彆管你是誰嗎?”
停頓了一下,他又叫喊起來:“既然是警察你還敢打我?你知不知道你這是濫用私刑!我可以投訴你的!你——”
說到一半,又是一記耳光,祁梓的另半邊的臉龐也高高地腫了起來,他這次沒有繼續囂張,而是慫了,嘴裡高叫道:“我交代!我交代!”
男人眉頭皺了起來:“早點交代不就完事了?何必挨這兩記耳光呢?”
五分鐘後,男人拿著那疊照片走出了審訊室。
“怎麼樣?”左楊迎了上來。
男人,也就是仰岩說道:“查清楚了。這小子叫祁梓,海棠高中肄業生,現在主要工作就是在網上接偷拍的單子,這次據他所說,也是接到了一個偷拍單子,目標人物就是那批波斯來的高中生。”
“知道是誰發布的單子嗎?”
“他也不清楚。他隻管拍。拍完了以後發送到那人的郵箱,到時候錢就會從網站平台轉到他的賬戶。從頭到尾,他都見不到對方的麵。”
“查IP地址能行嗎?”
“我現在就讓人去查,不過多半是查不到的。但是,我們現在手頭上有這個。”仰岩揮舞了一下那疊照片。
“你的意思是……”左楊說,“我們來扮演這小子的角色,引蛇出洞?”
“正是。”仰岩說,“我們可以在把這些照片發送過去的同時附贈一個追蹤軟件,隻要對方點開來看,立刻就會激活,到時候我們就能定位到他的具體位置了。”
“這個辦法可行度很高,就這麼辦。”左楊點點頭。
這時,裡麵傳來祁梓的哭喊:“警官同誌,我都老實交代了,能不能放我走啊?!”
仰岩笑了笑,拉開門,探進半個身子:“彆著急,你未經彆人同意,以秘密方式擅自對彆人進行拍攝,這是違法行為,按《治安管理處罰法》來判,你得交五百元罰款或者五日以下拘留。不過念在你剛才坦白從寬,我免了你的罰款,過會兒就會有人來領你去拘留所的。彆急。”
“不是!”祁梓傻眼了,“警官,我願意交罰款,多少都行,你彆拘留我啊!”
回答他的隻有一扇被再次關上的門。
“等等。”左楊說,“如果我們想要扮演他的話,那我們就還需要他啊,他說的那個網站應該需要賬戶名稱和密碼才能登陸的吧。沒有他,我們很容易引起對方的懷疑。”
“你要這麼說的話,倒也是。”仰岩說,“看來還不能把他送去拘留所了。”
再次拉開門,仰岩笑眯眯地看著垂頭喪氣的祁梓:“小子,現在有件事需要你配合,如果你聽話,我可以減免你的拘留天數,怎麼樣,乾不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