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得一張芙蓉麵,眉如遠山含黛,目似秋水橫波。
似是察覺到了樓下兩道灼熱的視線,窗邊的雲微微微側過頭,朝著他們的方向看了過來。
當她的目光與蕭景珩的視線再次相遇時,她沒有絲毫的躲閃與羞怯,反而微微一笑。
這一笑,仿佛春風吹皺了一池春水,那清澈眼波中的點點媚意瞬間漾開。
“不行!”
這兩個字幾乎是未經思考便脫口而出。
季俞安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反對弄得一愣:“什麼不行?景珩,你彆搗亂,我是說真的!”
蕭景珩死死地盯著樓上的雲微,咬牙切齒道:“要娶,也是我先娶。”
季俞安呆呆地看著自己的表弟,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你……你說什麼?”
蕭景珩沒有理會他的震驚,那雙深邃的眼眸依舊如鷹隼般,死死地鎖定在望江樓二樓那抹讓他心旌搖曳的月白身影上。
季俞安見他不答,急了,上前一步擋在他麵前,試圖阻隔他的視線。
“你清醒一點!你剛剛不是還對人家愛搭不理嗎?怎麼一轉眼就要娶人家了?你這變得也太快了吧!”
“那是因為。”蕭景珩終於舍得將視線從雲微身上移開,冷冷地落在季俞安身上,“我那時還未看清她的模樣。”
而現在,他看清了。
所以,她必須是他的。
“可……可我先說的!”季俞安被他這理直氣壯的論調噎得半死,不服氣地爭辯道。
“你?”蕭景珩發出一聲輕蔑的嗤笑,他上下打量著季俞安,“你配不上她。”
“我怎麼就配不上了?”季俞安不服氣,“我好歹也是安國公府的世子,將來要承襲爵位的!”
“就憑你那後院。”蕭景珩的語氣愈發冰冷,“她這般清雅絕塵之人,豈能與那些庸脂俗粉共處一院,被你的風流債所玷汙?”
“我……”季俞安一時語塞,隨即立刻辯解道,“那些都是逢場作戲!隻要能娶到她,我可以!我可以把那些人都送到莊子裡去!一個不留!”
“晚了。”
“更何況,那姑娘一開始看到的就是我。從始至終她的眼裡都隻有我一人。”
“表哥,你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這句話,精準地戳中了季俞安的痛處。
他回想起在走廊上,雲微的眼眸確實一次又一次地越過自己,落在蕭景珩身上。
可是,他還是不甘心!
“那又如何!”季俞安做著最後的掙紮,“你不是說,所有看上你的姑娘,都是……”
他想說出那句刻薄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但在蕭景珩越發冰冷的眼神下,聲音越來越小。
“你看她像嗎?”蕭景珩打斷了他的話。
季俞安他下意識地抬頭,再次望向窗邊那個女子。的確,一點都不像。
季俞安徹底泄了氣。
他這位表弟,看似冷漠驕矜,實則比誰都霸道。他不動心則已,一旦動了心,那就是雷霆萬鈞,誌在必得。
他看上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