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路途,黎玄多數時候都在外麵駕著車。
一路上,黎玄對雲微的照顧可謂無微不至。他話語不多,卻將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帖帖。
白日裡他們趕路,到了夜晚,便尋一處客棧或村落落腳。
有時行程緊迫,穿行於荒無人煙的山野,找不到任何可以落腳的屋簷,便隻能在野外將就一夜。
每逢此時,黎玄總會尋一處安穩隱蔽之地,升起一堆篝火,烤些隨身攜帶的乾糧或是打來的野味。
這一晚,他們行經一片幽深的山林,天色已然暗下。四周安靜得隻能聽見些許夜鳥的低鳴和風穿過樹枝的沙沙聲。
黎玄沒有貿然繼續趕路,而是在林間停下。
他熟練地升起了篝火,火光在夜色中搖曳跳動,驅散了涼意和黑暗,
黎玄安頓好雲微後,便挽起袖子,拎著劍走向遠處潺潺作響的溪邊。不一會兒,他便提著幾條魚回來了。
雲微坐在不遠處,她沒有說話,隻是目不轉睛地望著在篝火邊忙碌的黎玄。
火光將他的側臉映得分外柔和,也讓他那專注的神情顯得更具吸引力。
黎玄被這樣一瞬不瞬地盯著,隻覺得自己的後背都有些發燙,心中湧起一陣不自在。
為了掩飾自己那沒來由的局促與加速的心跳,他清了清嗓子,試著找些話題來打破這份讓他有些不知所措的靜謐。
“雲姑娘。”他一邊用削尖的樹枝串著魚,一邊故作隨意地開口,“再過半個月我們應該就能抵達萬劍山莊了。這段時日風餐露宿,實在是委屈雲姑娘了。”
火光映照下,雲微的容顏美得驚心動魄。
她聞言,唇角彎起一抹淺淺的弧度,“這怎能算是委屈呢?”
“黎公子的手藝很好,我很喜歡。”
儘管火光暖意融融,但黎玄仍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臉上的溫度正在節節攀升,連耳根都有些發燙。
他總感覺雲姑娘的語氣裡似乎藏著些彆的意味,那聲喜歡說得輕柔婉轉,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親近。
但他很快又告誡自己,定是自己多心了,人家不過是禮貌客氣罷了。
他努力保持鎮定,低聲回應道:“這……這些都是跟我師父學的。他老人家當年行走江湖,什麼都教了我一些。”
雲微輕輕哦了一聲,似乎對黎玄口中的師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她微微歪了歪頭,這個不經意的動作讓她更顯嬌俏可人。
“黎公子的師父,一定是一位很厲害的人吧?”
“嗯。”黎玄點點頭,語氣中浮現出一絲敬仰。
“他老人家是當年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劍客,初見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會是個極為嚴肅的人,沒想到......”
說到這裡,黎玄的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意。
......
與此同時,萬劍山莊。
後山一處清雅幽靜的竹林小築內,孟昀崢正展開手中的信紙,臉上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疑惑。
黎玄在信中告知他已順利接到雲微,隻是途中遇到些波折,但幸已化險為夷,此刻正護送她安然前來山莊,讓他勿念。
“化險為夷?”孟昀崢挑了挑眉,一邊看一邊奇怪地自語,“黎玄這家夥向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能讓他都覺得是‘險’,到底遇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