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光線微暗,唯有幾縷斜陽透過高窗灑入,在光潔的軟榻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男子枕著軟枕躺在上麵,而枕邊還臥著一隻黑白花小奶貓。
世人皆道裴煜清風霽月、含霜履雪,容貌之盛,就連薑若淺前世的夫君、號稱京都第一公子的崔知許,也要遜色三分。
前世成婚後,薑若淺被崔知許困於內宅,再未得見裴煜,關於他的容貌,早已在記憶中模糊一片。
她不禁有些好奇這位新帝到底長的什麼模樣,輕步上前。
但見,男人劍眉星目,高鼻薄唇,五官如精心雕琢般好看。
此時睡在那裡,青玉冠束起的烏發如墨般傾瀉在月白錦袍上。
那衣料乃是蜀中貢品,日光拂過時銀線暗紋便浮出五爪蟠龍。
男人即便這樣慵懶躺在這裡,亦透出骨子裡的矜貴,恰似如出塵的壁月。
也難怪那些貴女趨之若鶩。
薑若淺也好色,這樣的長相,讓她進宮爭寵,也還行。
思量間,小奶貓正警覺盯著薑若淺,隨後盯著她手裡拎著的食盒。
前世薑若淺也來送荷花酥,當時房內並未曾見到這隻小奶貓。
薑若淺想,隨著她重生總有一些事情變的不一樣了。
這也讓她篤定必能改變人生。
隻是,裴煜有尊位者的冷靜自持,叫他動心並不容易。
首先要消除裴煜的防備,攻心為上。
薑若淺拎著食盒退回到一側的黃花梨玫瑰椅坐下。
她在等崔碧瑤的戲。
這時,臥在裴煜跟前的小奶貓“瞄”叫了一聲,小短腿一蹬,從榻上跳了下去。
跑到薑若淺跟前,望著她喵喵叫。
那樣子軟呼呼的可愛,薑若淺彎腰把它抱起來,捏住它肉墩墩的爪子逗弄。
榻上躺著的裴煜一直聽到貓和薑家女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心裡暗道,也不知這兩小蠢東西在做什麼?
他早收到消息,薑家女為了博得他的好感,這些日子一直在學做荷花酥。
薑家女見他在宴上飲多了酒,便急趕過來。
是真的送荷花酥?還是以此為名,趁他酒醉想親近他?
裴煜心中冷笑,嗬!真是為了入宮無所不用其極。
小奶貓自打到了薑若淺懷裡,也開始安靜了。
殿內兩人一貓,靜悄悄的。
如果不是仙鶴熏香爐燃出的嫋嫋白煙,寂靜的就像靜止一般。
半盞茶工夫過去……
裴煜遲遲不見薑若淺動作,不耐煩的劍眉皺了一下。
這女人在搞什麼?
既然來了,不該趁他醉,寬衣解帶,然後說跟她有了肌膚之親?
又或者喚他起來,殷勤的奉上荷花酥,請他品嘗?
裴煜突然心中升起一股暗火。
薑太後在後宮攪動風雲一輩子,還想把侄女強塞給他,這是把皇後當做他們薑家世襲的爵位了?
他們薑家憑什麼?
憑一碟子荷花酥?
還是薑五姑娘那張臉?
裴煜腦子裡浮現出薑若淺的臉,灼如芙蕖。
也隻是長的好看罷了。
他不是昏君,美色這樣的俗物,豈能亂他心智。
他都想好了,薑家女,不可能為後。
若薑家執意要讓薑家女入宮,他也不會駁了太後的麵子,可以給個妃位。
當然,若敢用下作手段逼迫,那隻能是薑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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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傲嬌帝,還敢嫌棄我們女主)
作者創作不易,請大家謹慎評價,口下留情!作者九十度躬身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