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攤開,放在禦案上,指尖勾了勾,帶著幾分誘哄:“過來,朕告訴你。”
薑若淺起身往過走之時,裴煜沉聲吩咐德福公公:“退下。”
德福公公那圓潤的身子,竟絲毫未影響他腳下速度,轉眼便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殿外。
裴煜握住薑若淺的手,便將她帶至膝上坐下:“淺淺若真想知道,日後朕可以親自帶你去尋那道觀。”
薑若淺手裡還捏著那本書冊,側首望向他:“我們真能找到那道觀嗎?”
裴煜輕輕捏著她的指尖,臉頰與她相貼,嗓音溫醇:“尋到便是有緣,尋不到那是無緣。”
這話雖然很有道理,卻實在等同於沒說。
薑若淺覺得他多半是故意引自己過來,便有樣學樣,抬手輕輕掐了下他的臉頰,語帶揶揄:“陛下這話,說得可真有道理。”
裴煜一把捉住她作亂的手,低笑:“既有道理,還掐朕?”
薑若淺微揚下巴,眸光流轉:“跟陛下學的。平日裡,陛下不也總愛掐臣妾的臉麼?”
鳳眸含著笑意望著她:“朕不是愛掐你,是你這臉蛋生得太嫩,叫人總忍不住想捏一捏。”
薑若淺:“……”
她隱約察覺到他身子在慢慢起變化,不由得在他腿上悄悄向外挪了挪屁股。
也沒有撩撥他啊?
她裝作若無其事,將視線轉向禦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折:“還有這麼多折子未批,陛下不急著處理政務麼?”
裴煜的薄唇輕貼著她的耳朵吻了一下:“被佞臣氣著了,抱淺淺緩一會兒。”
“氣著了?”她聞言轉過臉,一雙琉璃般清透的眸子帶著詢問望向他。
裴煜低低“嗯”了一聲。
薑若淺見狀,端起桌上那盞溫茶獻殷勤:“陛下飲口茶,消消火氣。”
裴煜修長的手指卻抬起,輕輕捏住她的下頜:“消哪裡的火氣?”
她睫羽微顫,抿了抿唇輕聲道:“心火。”
“喂朕。”裴煜薄唇輕啟,目光始終鎖在她臉上。
薑若淺執起茶盞,一手扶蓋,小心將盞沿送至他唇邊。
卻見他飲茶時,那雙墨玉般的眸子仍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目光灼灼。
她指尖一抖,澄黃茶湯灑了出來,嘟起小嘴道:“手酸了,沒拿穩……”
裴煜不答,隻從容接過茶盞置於禦案,而後握住她的手,徑直按在自己濕潤的衣襟上。
薄錦之下,緊實肌理的輪廓清晰可辨。
“既是你灑的,便該你擦。”
“哪有用手擦的?”薑若淺試圖抽手,“臣妾取帕子來。”
裴煜把自己的錦帕掏出來遞到她手中。
薑若淺拿著帕子在他衣襟上胡亂抹了幾下:“擦好了,其實也擦不乾,陛下還不如去內室換一身衣裳。”
裴煜托住她的臀,將人抱著起身:“淺淺說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