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煜擅長鑒貌辨色,昨日崔碧瑤狀似行為瘋癲,他卻看出她說話時的很認真。
“朕自不信那些怪力亂神之說。”
薑若淺一副恍然頓悟的模樣,引導:“怪不得嘉德縣主一心要入宮。”
接著她垂下眨了眨眸子:“若真有人重生,豈不是掌握許多先機?”
“哼!”裴煜冷冷一勾唇角。
他與淺淺成婚幾日,尚且不曾注意到她腳趾上有顆小痣。
崔碧瑤提到那顆小痣是崔知許告訴她的。
那豈不是說,崔知許是重生之人,所以他在行宮一再對淺淺行勾引之事。
在崔知許心裡,認為淺淺該是他的人。
崔家自認手握前世先機,所以才會行事越來越失方寸!
一個自認是朕的皇後,一個圖謀淺淺。
這是要把薑家和他這個帝王都拿捏在手裡啊。
“淺淺。”裴煜垂眸,聲音微啞,男人的指尖在她的唇瓣摩挲。
薑若淺長睫輕顫,聲音也顫著:“嗯?”
下一刻,他起身撩起玄色龍袍衣襟。
“不,腰還酸呢。”
她手按在禦案,身子往後撤。
“夜裡讓你好好歇息。”
他不由分說。
隻有完全擁有她。
他心裡那點酸味才能平息。
坐在禦案上的薑若淺後仰著頭。
禦案上的筆架散落在地上。
搭在兩側的兩條小細腿輕晃著。
心裡更討厭崔碧瑤了。
她聲音軟軟的發著顫,低喚了一聲,如同奶貓。
“慢點……”
那點哀求並不能引起裴煜的憐惜,反而是惹男人心癢的羽毛,撩動他腹部的火。
……
德福公公傳旨回來,站在門外,正好聽到呼啦一聲筆架落地的聲音。
他忙正身子,站在門口做門神。
“慢點……”
裴煜望著她那緋紅的小臉:“多慢?這樣行嗎?”
說著往後撤。
薑若淺追過去,攀附著他的腰身,聲音軟軟道:“不要這樣。”
裴煜俯首,嗓音暗啞:“這樣呢……”
她眼裡被逼出了水霧。
……
坐在禦案邊的薑若淺雲鬢微亂,珠釵半斜,宮裳鬆鬆散散地披在身上,露出一段凝脂般的玉頸。
她慵懶地眯著杏眼,眼尾泛著薄紅,像隻饜足的貓兒。
裴煜俯身將人打橫抱起,穩步走進內室。
那雙執掌江山的手此刻動作輕柔,拭過肌膚時帶著不容錯辨的憐惜。
待收拾妥當,他又仔細掖好被角,聲音低沉:“你先歇著,待會兒隨朕一起回宮。”
裴煜又換了一盆清水來,大掌浸在水裡,慢條斯理的細致清洗,這是一個做事一絲不苟的男人。
淨過手後,他立在床畔回望。
榻上人已合眼睡去,呼吸勻長。
他眼底掠過一絲滿足,神色是雨霽雲散的溫和。
回到外間書房,裴煜俯身拾起翻倒的筆架。
在將其放回禦案時,目光不經意掠過案麵那裡留下一小片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