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姝兒本想示弱博取帝王憐惜,卻見薑若淺搶先一步跌坐在地。
她慌忙彎腰抓住薑若淺的胳膊,試圖將她拽起。
趙姝兒的手剛觸到她,她便似受驚般瑟縮著向後躲閃。
裴煜一眼便瞧見那道鵝黃色的身影被人推倒在地,又見那人竟還不依不饒地撲上前去。
他眸色驟冷,朝江寒一個眼色,並厲聲喝道:“大膽!”
話音未落,江寒足尖踏地,飛身近前,朝趙姝兒就是一腳。
趙姝兒驚叫一聲,身子像個破布,飛出去跌落地上。
眾人還未從震驚回神,眾人見帝王滿麵寒霜,嚇得齊刷刷跪倒一片。
裴煜徑直穿過眾人走到薑若淺麵前,俯身將人輕輕扶起,疼惜的輕喚:“淺淺……”
“可傷到何處了?”他仔細查看著她周身。
薑若淺瞬時撲進他的懷裡,隻是喊了一聲“陛下”,便哭的不能自已。
裴煜從未見過她哭的如此傷心,眉頭緊鎖,回頭冷聲命令德福公公:“去傳太醫!”
胭脂小聲回稟:“已經去請了。”
裴煜冷冷瞥她一眼,打橫抱起薑若淺。
德福公公立馬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人前。
裴煜在椅子落座,眾目睽睽下把薑若淺摟在懷裡。
也不叫跪地的人平身。
跪伏在地的人,噤若寒蟬,將頭埋得更低。
這時秋菊與安和公主的宮人領著肖、白兩位太醫匆匆趕來。
兩位太醫各懷心思,卻都猜到是耳飾中的藥物發作了。
德福公公揚聲催促:“太醫快過來為嫻妃娘娘診脈!”
肖太醫一怔,耳飾裡的藥丸本就是出自他手,他還以為薑若淺過敏了,快步搶在白太醫前麵。
看到帝王竟然把嫻妃緊緊護在懷裡,周身散發著戾氣。
肖太醫不由心頭有種不妙的感覺,硬著頭皮就要見禮,就聽陛下冷聲:“快過來給嫻妃查看。”
薑若淺頭依偎在裴煜胸前,露出的側臉肌膚光滑細膩,並無過敏症狀,肖太醫按下心頭疑問,細心診脈。
崔碧瑤不可置信的看著,狐媚子什麼事也沒,陛下卻急著讓太醫去為她診治。
肖太醫指腹搭上腕間,凝神細辨,終是回稟“嫻妃娘娘康健,並無異常。”
安和公主此時上前一步道:“皇兄,是嘉德縣主中了毒。”
裴煜這才抬起眼眸淡淡掃過去。
崔碧瑤怕裴煜看到她此時醜陋的麵容,拿繡帕遮住臉,哭唧唧道:“請陛下,為臣婦做主。”
安和公主瞪了一眼縮在裴煜懷裡的薑若淺,語氣憤慨講述發生的事情經過:“縣主隻是飲了一杯酒,就險些毀容。這分明是有人蓄意加害!”
裴煜平靜地聽完她的話,冷聲反問:“嘉德縣主已嫁為人婦,嫻妃有何理由加害於她?”
此時,一直倒在地上的趙姝兒終於緩了過來。
她強撐著坐起身,望向裴煜:“那盞酒本是宮人斟給臣女的。嫻妃原本想要毀掉的,是臣女的容貌。”
鳳眼微微轉過去,帶著上位者的睥睨:“嫻妃玉貌花容,去毀你容貌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