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卻又要提立後之事。
她心中泛起一絲不愉。
裴煜見她蹙眉,不再逗弄她:“隻有你一個。朕說過,淺淺是朕的妻,皇後之位,除了你,不會有旁人。”
他原本的計劃裡,確實隻有她一人。
本想等她懷上子嗣,再順理成章地立她為後。
今日聽到江寒稟奏的情況,裴煜突然覺得計劃有必要變。
裴煜之所以這樣想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月前鎮北候前往邊境與北琬王合談,前幾日鎮北候說北琬王提出想讓公主前來覲見。
公主朝見,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裴煜的手還覆在雪玉團上。
隻是此刻二人各懷心事,一個低眸不語,一個眉尖未展。
這親近的姿態裡,竟尋不出半分旖旎。
薑若淺心中思忖,若真選妃,崔家會不會也送人入宮?
一旦後宮有了其他嬪妃,裴煜便不可能不翻牌子。
她如今這樣悠閒自在的日子,怕也要到頭了。
她忽然不想再深想下去。
入宮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
無論將來麵對什麼,她都有信心應對。
選妃之事尚未開始,不如靜觀其變,再謀後策。
理智告訴她,眼下最有利的,是趁著裴煜隻能寵她一人時,儘快懷上皇嗣。
若將來老子指望不上,還有兒子可以傍身。
她既是死過一次的人,此生若再不活得通透些,豈不是辜負了這重來的一生?
想到這裡,她輕輕調整姿勢,跪坐到他腿上,雙手捧起他的臉,柔聲問:“陛下,在想什麼?”
裴煜微微抬起下巴,鳳眼中掠過一絲玩味,那神情似笑非笑:“那淺淺又在想什麼?”
“陛下猜猜看。”薑若淺身子軟軟的往前貼,說話的時候,呼出的氣正噴在男人的喉結。
裴煜喉結滑動一下,聲音有些暗啞:“你在想朕選妃之事。”
薑若淺笑著搖頭:“錯。”
她的唇離他喉結更近了些,好像一不小心便能碰上,卻偏偏若即若離。
裴煜薄唇緊緊抿著:“淺淺不在乎嗎?”
薑若淺輕笑一聲,幾乎貼上他的唇,語聲輕柔如絮:“不在乎。隻要陛下心裡有臣妾,惟願陛下……開心便好。”
裴煜鳳眸微眯,凝視著她一言不發。
薑若淺被他看得心尖微顫,主動湊上前,在那緊抿的薄唇上落下輕吻。
然而這一次,他還是紋絲不動,全無往日的熱情回應。
她不由得一怔。她這般“大度”,難道還說錯了不成?
“陛下?”她試探著輕喚,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
裴煜極輕地勾了一下唇角,薄笑一聲:“朕方知,原來淺淺竟是如此大度。”
明明是他先提起選妃。
薑若淺氣性也上來了,她下巴微揚,臉頰上那對好看的梨渦隨著她故作輕鬆的笑意漾開,話語卻帶著柔軟的刺:“是呀,若真有了新人,臣妾夜裡也不必如此辛苦,陛下自然……也能更儘興些。”
裴煜又勾了一下唇角,聲音頗有些咬牙切齒:“那你就想錯了,不會有旁人,所以還是要日日辛苦淺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