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倆隻說了一小會話,趙明月不敢多留她坐著,等吃完了藥就讓她上工去了。
臨走的時候抓了一把牛肉乾塞她口袋裡:“他們不給你飯吃的時候你就吃這個,吃完了我還有。”
鄭想娣抿了抿乾裂的嘴唇,點點頭:“謝謝你小妹。”
“快走吧。”
趙明月打開屋子門,陽光一下透進來,照射在她的臉上。
就像是鄭想娣晦暗生命裡的一抹光。
她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趙明月隻覺得心裡堵得慌,也不想在屋子裡坐著,乾脆帶上趙堯留給她的大草帽,領著趙處出去給棉團拔草吃。
下午陸陸續續有鄉親們來還工具和登記,她也不能走的太遠。
趙覺趙曉也來了,趙明月讓三個孩子在記工房附近玩,不要走遠了。
等記完所有人的工分之後,她才帶著孩子們回家。
彆人都去廣場處看錢明月的檢討,所以村子裡沒啥人。
因為鄭想娣的緣故,趙明月隻覺得心情煩悶,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趙堯回來沒看見趙明月。
他將自行車靠牆放著,問三個小崽子們:“小姑姑呢?”
趙曉指著屋裡:“小姑姑心情不好,睡著啦。”
心情不好?
是因為下午又去了那個沒有花的記工房導致的?
趙堯輕輕的推門看了一眼,小姑娘睡得並不安穩,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而那雙眼睛也有些發紅發腫。
他心裡亂了起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用毛巾浸了涼水,給小姑娘敷在眼睛上。
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趙明月動了動:“嗯?”
“醒了?”
趙堯將毛巾從她臉上拿走,聲音發沉:“下午又哭了?”
不是說過原諒他了嗎,小姑娘是不是又犯倔。
三哥看起來有些不開心啊。
趙明月打了個哈欠,感覺眼睛舒服多了。
“嗯,遇到了一點小事。”
她不太想和他講。
於她而言,鄭家就像是一塊陰暗醜陋的傷疤,彆說去看,即便湊近一點都能聞到濃重的血腥味。
看到小姑娘興致缺缺,趙堯以為還是花的事。
他心口有些發悶,語氣頗有些小心翼翼的:“還在生我的氣?”
趙明月一頭問號:“三哥你在說什麼?”
什麼生氣?
“沒事了。”
這個反應應該是小姑娘已經給忘了。
他拿出一支藥膏,順便拿了給傷口消毒的藥水,要給趙明月換藥。
這些看起來都是新的。
趙明月眼睛微微睜大,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三哥,你下午去鎮子上了?”
“嗯。”
趙堯答應著,已經拿下了她的紗布。
傷口已經結痂了,隻是有點深,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趙明月抓住他的手:“那自行車也是你騎走的?”
“是啊。”趙堯疑惑,“怎麼?我要給你消毒了。”
趙明月的話卡在喉嚨,尷尬的眨眨眼。
那她爸去開會,一個來回豈不是走三十多裡路。
趙堯不知道小姑娘在想什麼,已經很快的處理好了傷口,又給她貼上頭透氣的紗布。
他將藥膏給了趙明月:“傷口很深,還要幾天才能好,這個藥膏等痂完全掉落之後去塗,祛疤效果最好的。”
所以三哥是知道她愛美,給她買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