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趙明月眸子微微一張。
餘瑤重複道：“如果不是城裡的學校太貴，我們也不會想到這個辦法。”
她哀求的看向趙堯，小步小步向他靠近：“趙營長，我哥哥就這一個孩子了，我也不會白讓他來，每個月都給你兩塊錢的托養費好不好，我實在不能看著我哥哥的孩子沒學上。”
她一口一個哥哥，一口一個趙營長，幾乎將兩個人的關係綁在了一起。
趙堯眯起狹長的雙眼，分明在陽光之下，可卻像籠罩在陰影之中，似乎能一眼看透人心。
“真的沒學上？”
餘瑤有些害怕這樣的他，但是為了自己的幸福，還是點點頭：“是的。”
趙堯合上信：“那為什麼現在才來找我，你可以在衛生所就和我說的。”
“那是因為衛生所人……”
“彆和我說人多眼雜，這個說法不成立。”
趙堯將信遞給了她：“護士的工資不低，且當初餘慶陣亡也有一大筆撫恤金，我是聽說他妻子後來改嫁，但似乎隻帶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足夠支撐你小侄兒上到初中，所以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餘瑤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語氣中有被人戳穿了的惱怒。
“我……我……不是這樣的，是我嫂子把撫恤金拿走了一大半，我母親身體還不好，趙營長您在質疑我什麼？”
“我隻是走投無路，沒辦法了。”
她看向趙母：“阿姨，不，嬸子，真的是這樣。”
趙明月道：“你這麼緊張乾啥呀餘護士，我媽還沒說啥呢。”
她眼神帶了些許審視。
如果說之前還不確定的話，那現在可就太確定了。
這個餘護士心眼挺多的，想要將小外甥放在她家裡，然後以後多和三哥接觸，孤男寡女一來二往，長此以往很可能擦出來點什麼火花。
隻可惜，她不應該耍心機。
趙清荷也不傻，在旁邊看了這麼久的戲早就明白過來了。
她湊到趙母身邊，小聲道：“大伯娘，有個護士做兒媳婦挺好的，但是從她對小姑子那就能看出她對這一家子都啥樣。”
趙堯耳力驚人：“她對明月怎麼了？”
趙清荷平常和趙堯接觸不多，對上這個三哥的眼睛，頓時有點小驚恐。
餘瑤本來就丟了麵子，這會已經忍不住快哭出來了：“這位妹妹，什麼叫我對明月妹妹怎麼了？”
眼看著記工房有點亂，不少人都往這邊看了過來，趙明月趕緊去關上門。
她現在隻想趕緊將餘瑤弄走。
“哎呀沒啥沒啥，餘護士，你小侄兒放在我家肯定不方便，我家自己都好多侄兒呢，要不這麼的，你不是說城裡上學貴嗎，為了感謝你這幾天照顧我三哥，我給你錢，足夠你侄兒六年的學費錢……”
“用不著你給。”
趙堯拉住她的胳膊：“需要多少錢從我這裡拿，打個欠條就行了。”
他不知想起什麼，語氣突然發冷：“但是你應該清楚，我們隻是戰友，我沒義務幫他養兒子。”
更何況餘慶這個戰友做的並不合格。
趙堯危險的眯起眼睛。
他不允許有人欺負趙明月，哪怕是女人，也不行。
“我不是來要錢的，我也沒對她做什麼。”
餘瑤的眼淚終於大滴大滴往下落，她突然後悔來到這裡了。
原本想著用這件事牽扯住趙堯，如果能更進一步的話，就讓他娶了自己，結果……
趙清荷嘟囔：“還沒乾啥呢，一進門就把我堂妹訓了一頓。”
訓了一頓？
趙堯看向趙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