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工員雖然去了麥場,可因為時期特殊,沒有一個人偷懶。
錢明月坐在樹下,咬牙拔著紮進手心的麥芒,因為疼痛的緣故,眼瞼泛起淚花。
任光明問:“你怎麼了?”
錢明月臉色微變,怒氣瞬間變成委屈。
她故意吸了吸鼻子,泛紅的鼻尖顯得格外可憐:“沒什麼,也是因為我沒好好乾活,所以才被……”
被什麼?
她沒說清楚。
任光明頓時心疼了,蹲在地上幫她挑刺。
錢明月燥紅著臉將手往回抽:“彆,彆,讓人看見了不好。”
“怕什麼,我們光明正大,是男女之間的革命友誼,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任光明挑的細心。
上輩子錢明月心裡從來沒他的位置,這次他準備好好表現,爭取能抱得美人歸。
至於趙明月那個愛吃醋的東西,哼。
她肯定是發現自己對錢明月有所不同,所以才將人給推倒了。
任光明沾滿墨水的臉有些得意。
“小賤人欺人太甚,等她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報複回去,不就仗著自己是大隊長的女兒嗎,兒子還疼不疼,用不用娘給你揉揉。”
樹後突然傳來聲音。
錢明月支棱起耳朵。
鄭大寶氣憤:“趙明月就是打算把我往死裡踢,等我抓住機會看不打死她!”
“娘,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啊,我是真看上馮佩珍了,她長得好看,我過兩年也該到娶媳婦兒的年紀了,你快點幫我想辦法啊!”
“你急啥,娘不想著呢嗎,主要是你命根兒彆壞了,娘還指望著抱孫子呢!”
馮佩珍,趙明月?
這不是剛才的事兒嗎?
錢明月眼珠咕嚕一轉:“任同誌,我的手沒事了,謝謝你。”
“沒事,幫助女同誌本來就是應該的。”任光明露出一口牙笑了。
錢明月看見他的大花臉就想笑。
她一臉感激:“你快回去乾活吧,今天真的謝謝你了,如果沒有你這麼好心,我的手還不知道要疼多久呢。”
上輩子錢明月哪對他這麼溫柔過,任光明頓時魂都飛了:“沒啥,你有啥需要再叫我就行。”
“嗯,謝謝你任知青。”
等人走遠了,錢明月目光冷漠的看了一眼還都是小紅點的手心。
趙明月,你想護著馮佩珍,可我偏偏不讓你護著。
裝什麼好人呢?
你可記住,馮佩珍都是因為你才要嫁給鄭大寶這個窩囊廢的!
她冷笑一聲,折身出現在鄭家母子麵前,裝作驚訝的樣子:“呀,鄭大娘,大寶,你們也在這裡休息呢?”
……
當天晚上。
趙明月坐在石階上泡腳。
看似閉目養神,其實是在商場裡搜尋有關於高中的教材。
還有五年恢複高考,原主是讀了高二年級就不上了的。
趙春現在還在初升高的階段,隻不過因為時期特殊,不知道能不能升的上去。
等到了那一年的時候,趙眠十八歲,趙不十六歲,都是剛剛好的年紀。
提前準備著,等恢複之後將家裡幾個孩子都拽上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