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堯慵懶的靠在沙發上，兩隻長腿交疊在一起，指尖若有若無的在扶手上輕扣著，長眸微眯，神色間多了幾分冷清。
這樣的表情就說明在警告。
薑愛國皮臉笑著：“哎呀，行行行，趙營長今天來找小的是什麼事啊，讓小的略儘綿薄之力可好？”
越發貧嘴。
趙堯也不拐彎抹角：“明月，你和他說。”
“我？”趙明月大眼睛動了動。
她說什麼？
趙堯挑眉：“布料。”
她立刻反應過來，今天早上她和馮佩珍商量的事情讓三哥聽見了。
她說她想用布料做點衣服拿出來賣，卻沒想到三哥還沒看見成品就想到幫她鋪路。
趙明月眼眶內立刻有一絲灼熱，嘴唇囁嚅了幾下，才拱拱鼻子。
“嗯……嗯……”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即將到嘴邊的酸澀：“愛國哥，我找到了渠道，能夠買布料什麼的，我想自己做點衣服賣，可能做的不夠多，但是我可以提供樣子，然後讓你們複拓，你看這樣可以嗎？”
小姑娘水蔥一樣的指尖緊緊捏在一起，副主任辦公室的搖頭風扇時不時將她長發微微撩撥到趙堯麵前。
很香。
他想伸手去觸碰，可卻清楚的明白現在還不是時候。
薑愛國聞言頓了一下：“那同樣的衣服你一次最多能夠提供幾件？”
“兩三件不等吧。”趙明月找回了上輩子跟著爸媽談生意的一些感覺，“可我能夠保證，這些衣服市麵上都沒有相似的，獨一無二，不說能夠幫你盈利翻幾倍，但肯定能讓你的服裝區比從前更火熱。”
小姑娘自信的樣子感染了薑愛國。
他哈哈的笑了幾聲：“你這樣真像你三哥，好，那就這麼辦，你一個月來兩次我這裡，一次帶兩款衣服，每款我給你五元錢咋樣？”
那一個月就是二十元，比她的工資還要多一點。
賣給公家就是這樣，不會富貴，但也餓不死。
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
趙明月的想法是最好還能和他談談提成問題，可本來賣衣服就已經在走人情了，且現在都屬於國有經濟，也不可能。
她嗯了一聲，微笑著點點頭：“那等我的布到了之後，我做好就給愛國哥送過來，謝謝愛國哥。”
“都小意思。”
薑愛國擺了擺手。
他和趙堯都是一個戰壕裡麵出生入死的兄弟，當初如果不是趙堯幫他擋了老毛子那刀隻怕他就回不來了。
他妹妹自然就是他妹妹。
二人敘了會舊，轉眼到了下午三點。
趙明月今天沒午睡，困得眼睛都有點睜不開。
趙堯忍俊不禁，大手輕輕落在她腦袋上。
小姑娘一個激靈坐直身子：“沒，沒睡著。”
兩個男人哈哈大笑。
她頓時羞紅了臉：“三哥你耍我是不是。”
明明看見她在打瞌睡，還故意嚇唬她。
“彆睡了，這就走。”
趙堯突然道：“你這裡有沒有自行車？”
“你要買？”薑愛國道，“自行車可是緊俏貨，今天並不是月初啊，你就算有錢有票也不定能買來。”
這個月百貨大樓一共就來了十輛，賣沒賣光他也不清楚。
趙堯看了一眼小姑娘：“你能不能弄來一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