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誰都沒正麵回答對方。
傅寒川眼底的情緒揉碎在漆黑的夜色當中。
當初他父親帶他來這裡考察,正好遇到征兵時期,許多戴著大紅花的新兵上火車。
那時候他十歲出頭,正貪玩,和父親走散後被一個拍花子的抓住。
是耳邊有個小紅痣的小姑娘救了他。
他們忘了交換對方的姓名,但他將自己隨身帶著的平安符給了小姑娘,承諾以後一定會來找她。
所以報了繁文鎮的名。
當初在鎮衛生所,他第一眼就看見了小姑娘耳朵上的紅痣。
他知道他來對地方了。
傅寒川深吸一口氣:“沒什麼,我隻是覺得你好像不太歡迎我。”
他是一定要報恩的,當然,這種報恩也可以理解成娶了她,一輩子對她好。
畢竟趙明月很可愛。
他嘴角露出一抹溫柔的笑。
為了趙明月,他願意和趙堯搞好關係。
趙堯想把他的笑給打回去。
真不要臉。
誰給他的臉喜歡他妹妹。
他隻覺得胸口鬱了口氣:“你喜歡明月,可是你想過你能夠給她什麼嗎?”
像是大舅子對妹夫的拷問,可傅寒川也聽出來,這其中更多的是他對他的不滿。
傅寒川略帶挑釁的笑了:“回城之後,什麼都會有。”
回城之後。
趙堯嗤笑一聲:“遙遙無期。”
且那些東西,也不是傅寒川自己打拚出來的,他怎麼有臉說的?
傅寒川道:“你能給明月的很多,可,你是她哥哥。”
構成收養關係,再喜歡也沒用。
最後一句話他沒有說。
“我會好好對明月的,或者,我們公平競爭。”
在一起生活的時間久了,就算是兩隻小獸也不會產生男女之間的感情。
誰知道在趙明月心中,趙堯的喜歡會不會是一種變態呢。
夜色深濃,院子裡的柴都快被趙堯劈光了。
趙家人累了一整天,早已睡得四仰八叉,根本聽不見。
可趙明月不一樣。
她本就睡了午覺,聲音這麼大根本睡不著。
真吵!
她氣鼓鼓的從床上坐起來,帶著馨香的長發從肩頭滑落,因為動作太大的緣故,大半個白皙的小肩膀也露出領口。
今天的睡衣是墨綠色,顯得她白到發光。
小姑娘被吵的受不了,打開窗戶小聲叫:“狗不理!你大半夜發什麼神經?”
他沒穿衣服,因傷口好了許多的緣故,身上的紗布也少了幾層,壯碩的腹肌暴露在空氣中,上麵還有個小小紅紅的牙印。
汗水順著高挺的鼻梁滴下來,渾身上下充滿禁欲的味道。
本來氣勢洶洶的小姑娘突然咕嚕一聲咽了一口口水。
他大半夜穿成這樣在她窗口劈柴,是想勾引誰啊……
趙堯循聲望去,正好一滴汗珠砸在木樁上,也像是砸在趙明月心裡。
她突然胸口發緊,有些窒息。
剛才準備罵的調調在舌尖轉了一圈,心跳有些快:“你,心情不好啊?”
趙堯挑了一下眉:“你不是叫我狗不理,怎麼突然理我了。”
趙明月:“……”
她就不該多嘴。
看小姑娘吃癟的樣子,趙堯緊繃了一整晚的臉終於鬆懈下少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