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哥哥雖然沒有爹媽這種反應，但也用找點事兒和趙堯一起乾。
趙春幫忙收拾行李，幾次想開口都沒說話。
最小的趙處都感覺到了不對勁，跟在趙堯屁股後麵小叔小叔的要抱抱。
兩個嫂子也算從小把趙堯帶大的，和親姐姐沒啥區彆，反複確定還有沒有啥要裝的東西，煮了幾個雞蛋，又塞了幾根黃瓜到他口袋裡。
趙母抬頭看了一眼眾人的反應，捅了捅灶坑。
今天的火也不好燒，用冒煙，熏得她眼睛又酸又脹還淌眼淚。
邊上突然有人伸手遞過來一塊帕子，還是浸濕了的。
趙母嚇了一跳：“你還沒退燒呢不好好在床上躺著，下地乾啥，快回去，回去。”
“一天沒下床了，我想溜達溜達。”
趙明月輕輕吐了一口氣，鹿兒似的眼睛裡頭立刻沾上一層霧氣：“媽，你彆太難受了，咱們想三哥了的話還能去京城看他呢，保家衛國，咱全家都光榮著，是不是。”
她還安慰趙母，其實自己說話都帶哭腔了。
家裡沒有人比她更舍不得趙堯離開。
趙母用帕子擦了擦眼淚：“貴榮，你來燒火。”
她扶著趙明月回了屋裡，到底把人塞進被窩：“我閨女說的對，不過誰想他這個臭小子，你退燒了也不行，好好躺著，萬一又涼了呢，一會吃飯時候媽給你關上門燒起火盆了你再來吃，聽話。”
她把閨女的手塞進被窩裡，摸摸額頭，臉色才鬆懈了一些：“比昨天低多了，聽話。”
“嗯。”
趙明月點頭，眼神卻不由自主的往窗外看。
男人這會已經收拾好了行李，正給家裡劈木頭呢。
小毛毛雨把他襯衫都澆濕了，貼在身上。
因為傷口愈合的原因，已經不再用紗布，所以能夠透過襯衫看到他後背的血痂。
仍舊有些猙獰恐懼。
似乎是察覺到了小姑娘的目光，趙堯轉頭看了一眼。
趙明月立刻縮了縮脖子，撇撇嘴想哭。
十幾天在這一刻顯得好短暫啊。
短的她都沒反應過來，剛到手的對象就跑了，不對，是走了，跑了不好聽。
趙堯心裡也發沉，這會家裡有人他不方便進屋，隻能到小姑娘窗戶前頭，聲音溫柔：“哭什麼？”
趙明月抱著雙膝，腦袋一扭：“哼，你明知故問。”
她提意見：“明天大家都沒空，我要送你去車站。”
曠工會扣工分，影響冬天分糧，所以大家不能請假。
唯一的閒人就是她。
聞言，一向慣著她的趙堯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行，你還生著病，好好在家裡養著。”
看到小姑娘要反駁，他立刻虎著臉道：“如果不聽話，我就直接把你鎖起來。”
他知道小姑娘不聽話，嚇一嚇才能振夫綱。
結果趙明月眼眶突然紅了一圈：“你凶我？”
趙堯愣住：“嗯？”
趙明月：“你居然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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