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的陽光驅散了這幾天籠罩在天空的烏雲,一道光突然照在了趙明月他們吃飯的桌上。
她理了理額頭上垂落的碎發,起身的瞬間紅裙子直接往下一墜,美得不可方物。
“春兒,咱們走吧。”
這會她眼尾泛紅,腦子也昏昏沉沉的,想來是因為今天的任性又發燒了。
趙春答應一聲,緊跟著起身,實際上緊緊的盯著餘瑤。
這娘們兒想乾啥,一直盯著他們姑侄倆,難道是看上小叔之後又看上他了?
他臉上露出厭惡。
趙明月拍了他一下:“快走。”
對於這種人,搭理她乾啥,趕緊回家乾自己的事兒轉移一下注意力得了。
倆人去郵局,把馮佩珍給郵的布取了回來。
還坐在自行車上呢,掂著沉甸甸的包裹,趙明月迫不及待的拆開:“馮佩珍都說了,這次給的是好的,我瞅瞅裡頭都啥樣。”
“十幾分鐘的路你彆急了啊。”
趙春專心盯著前頭的泥土路,因為天氣熱的緣故,已經乾了許多。
趙明月聽著也有道理,點了點頭安安靜靜的坐在後座,兩隻手抓著趙春的衣裳,怕摔著她。
發燒生病的這幾天,家裡人啥都不讓她乾,等徹底好了,才回記工房坐著。
趙清荷坐在她旁邊給自己家人縫衣服。
她則讓趙春幫忙把縫紉機搬了過來,用趙春買的針線做衣服。
桌子上擺著她設計的圖紙,上麵有詳細的數據啥的看起來挺複雜。
趙清荷縫累了,活動活動脖子。
“你這兩天眼眶咋都紅紅的,是不是晚上睡不好。”
“我還行吧,可能是感冒剛好的事兒。”
趙明月將圖紙貼在牆上,像個小裁縫,量布料啥的。
其實是趙堯走了三四天,她天天想三哥,偷偷哭了的。
除了趙春,沒彆人知道。
距離過年還有五個來月,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回來。
趙清荷沒聽見她歎氣,看著小姑娘好看的側臉道:“今天呂豐收回來。”
“嗯?”趙明月瞬間挑眉,精致的眉眼染上兩分不解,“他判下來了?”
現在這個時代吃公家飯的效率這麼快的?
趙清荷用針尖撓了撓頭:“沒判,沒查出來啥,你沒聽大伯說啊?”
現在全村都知道呂豐收去挑大糞了,她堂妹又是大隊長的閨女,能不知道?
趙清荷不信任的看著她。
趙明月辯解:“我真的不知道,我爸沒在家裡說這個事。”
她猶豫了一下:“可能也是怕惡心著我。”
想起這個人的所作所為,也確實不像個正常人,她爸不和她說估計是為她好。
趙明月咂吧咂吧嘴,低頭繼續做她的衣裳,思緒卻忍不住飄向趙堯。
也不知道三哥有沒有寫信給她。
用虎牙咬斷線,穿到針上,顯得有點悶悶不樂的,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她縫做的認真,從於奇文的角度,正好能夠看到她晶亮的雙眼,全心盯著麵前的布料,纖細小巧的指尖很靈活,看著像是用慣了縫紉機。
她心裡嘖嘖了兩聲,悄咪咪對旁邊的男人道:“怪不得頭兒這麼大歲數了被一個小丫頭迷的五迷三道,要我我也迷。”
男人瞪眼睛,23算大嗎?那他怎麼說?
趙明月不知道屋裡進來人了,剛將一隻袖子大概的縫上。
這個是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