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睡得好像很不安穩，眉頭一直緊緊的皺在一起，呼吸也有些急促。
趙明月嚇壞了，忙推了推他：“三哥，三哥？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趙堯猛地睜開眼睛，那雙黑瞳幽深無比，像是要把誰吸進去一樣，死死的盯著趙明月。
趙明月腦子一緊，呼吸都有些停滯，卻還是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聲音柔和：“三哥，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聽見這個聲音，趙堯才像是反應過來一樣，放鬆的吐了口氣，搖頭：“沒事，你吃飯了嗎？”
太陽都快完全落下去了，小姑娘一路跟著忙到現在，不知道是不是餓著肚子。
趙明月搖搖頭，心裡苦笑。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有什麼心情吃飯呢。
她深吸一口氣，微笑有些勉強：“三哥，你餓了吧，想吃什麼，我去給你打。”
這會食堂裡還有。
趙堯也搖頭：“不餓。”
他伸出手，摸了摸趙明月的頭，晦暗的眸子裡劃過一絲不明意味的光。
趙明月知道，躲不過去了。
“你小時候掉進水裡過一次，從那之後就很怕水，身邊有人保護你，你才敢靠近水源，也不會遊泳。”
趙堯怕嚇到了她，聲音儘量的溫和：“能不能告訴三哥，是什麼時候開始不怕水了，又是什麼時候學會了遊泳，甚至還能夠把三哥救上來。”
他十分認真的盯著趙明月，想聽答案，卻又不想聽。
畢竟，這些日子她的變化，他不是沒看見。
趙明月交疊在腿上的雙手微微收緊，嘴唇也抿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會了。”
她選擇不去看趙堯的眼睛，低著頭：“我，是怕水，但已經被人拖下去了，總不能任由她殺了我吧，而且，你為了救我，也跳下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說的很慢，怕會出現什麼破綻：“我怕你腿上的傷會……所以當時也不知道為什麼，膽子那麼大，就衝你遊過去了。”
“三哥，不然你覺得我突然會水了，能是因為什麼？”
“沒什麼。”趙堯甩出自己腦子裡麵可笑的想法。
他妹妹這些年就算不在自己身邊，也一直在他爸媽身邊。
或許就是因為和鄭家決裂的時候想明白了，所以才會和以前的性格不一樣。
趙明月去看他的眼睛：“三哥是覺得我不像從前了吧？”
趙堯沒想到她會這麼直白的說出來。
趙明月知道自己的借口很拙劣。
可趙堯的問題，讓她再一次想起，他究竟喜歡的是他曾經的小妹，還是現在的趙明月、是她？
她看著趙堯：“那三哥你是喜歡我從前的樣子，還是喜歡我現在的性格呢？”
趙堯蹙了蹙眉：“你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他那麼聰明，不會看不出來自己的變化，隻不過沒有那麼多怪力亂神的說法，所以才不會想到這副軀殼裡麵早已經換了一個靈魂。
趙明月小姑娘家的戀愛腦犯了，死死的盯著他：“我就是想要問問，你究竟覺得是我從前的性格好，還是喜歡現在的我。”
“或者說，到底是你在參軍之前就喜歡我了，還是從你探親假回來之後才開始的。”
趙堯也說不清：“為什麼這麼問？這件事對你很重要？”
趙明月無比認真：“沒錯，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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