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蔓兒來到村委會的時候,陳季安夫婦和陳伯安夫婦還有陳建軍剛到。
陳季安夫婦之前的勇氣早在這一路上消磨儘了,但看到陳蔓兒進來,他們居然立即有了主心骨。
“蔓兒,傷口好一點兒了?”
陳建國看到陳蔓兒居然一點也不意外,那對包子夫婦的屬性全村人都知道。
經過上一次狀告劉翠花的事兒,陳建國就意識到這孩子不同一般。
陳家坳的陳姓祖上都是一家,陳季安自己不反抗,陳建國作為村長也不好插手,現在這個場麵呢,是有些鬨心,但看到包子支棱起來了,他也高冷。
對於村長流露出來的善意,陳蔓兒報以微笑:
“謝謝村長大哥,傷口不那麼疼了。”
沒錯,從輩份上來論,她跟陳建國算是一輩的。
村委會的成員中,有三個人見證,村長陳建國、婦女主任林有春、會計張鐵木。
此時見再沒有人來了,陳建國便吩咐分家可以了。
“村長,我們分家很簡單。畢竟我是大哥,他們帶自己屋裡的東西搬出去就行了。”
陳伯安搶先說道:
“畢竟我這兒有我父親的遺書,上麵可是說老宅的一切都歸我所有,這份遺書當時老二也是認的。”
他身邊的劉翠花和陳建軍都得意地望著陳季安他們。
陳建國、林有春和張鐵木也皺起了眉頭,這玩意頭疼就疼在陳季安也是承認遺書的。
“你以為遺書是聖旨啊!”
陳蔓兒開口了,現在爭辯遺書的真偽已經沒有用處了。
“遺書中的老宅,是指當年的吧?這十幾年間老宅內的東西至少有一半是我爸媽的勞動成果!”
陳蔓兒轉向陳建國三人,“我們不跟他們家打嘴皮子官司,三位領導要是覺得我說得有理,就照這個分家。
還有,我們是陳家坳的村民,這被分出來了,應該有一塊宅基地吧?
不過眼下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就是給我們一塊宅基地,我們也沒辦法蓋房。村裡不是有幾處廢宅嗎?隨便給我們一個,我們修繕一下先住著。”
“陳季安,真沒想到,悶葫蘆放了個響炮!”
林有春和陳季安是小學同學,說話也挺隨便的,她望向陳建國:
“村長,我覺得蔓兒說得有道理,就按她說的分吧。”
陳季安和張金花的性子大家知道,要指望他們跟陳伯安一家爭家產,純白給。
“等等,林主任,你這說得不對,我這兒可有我父親留下的遺囑。”
陳伯安拿出一張信紙著急忙慌地說道。
林有春輕蔑地看了他一眼:
“知道你有遺囑,但陳叔的遺言再真,也沒法子管到死了以後嗎?
如果他留下遺言,以後陳季安所得到的一切都歸你所有,他們一定還不得一輩子給你做牛做馬?”
陳伯安頓時張口結舌,無言以對。
他心裡就是這麼想的,可是再無恥,他也不敢把這話說出來呀!
陳建國見他不說話了,全當他默認了。
經過一番商議後,糧食、農具都是對半分,自留也是對半分,但老宅後院陳伯安自己開的菜地,必須是最後一茬,不能再種了。